遲媛媛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心中的怒氣,她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秦叔叔,我敬您是慕遠哥的父親,不欲惹您不快,但您要我向她,”她指了指秦笙,“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孩道歉,很抱歉,我做不到!”
“況且我今天來的目的是請華圣手給慕遠哥療傷的,我覺得您身為慕遠哥的父親,應該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慕遠哥早日康復,不是嗎?”
“你真的要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孩在這浪費時間,延誤慕遠哥的最佳救治時間嗎?”
最后一句話隱隱帶上了威脅,秦錚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
“來路不明,莫名其妙……”秦錚重復著這兩個詞,眼中劃過了凌厲之色,正想說話,一只帶著涼意的手拉住了他。
秦笙神色淡淡的:“先救人。”
對上女孩平靜的眸光,秦錚心中升起的怒意漸漸平復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直接越過了遲媛媛看向門口的華真:“華圣手,麻煩你了。”
華真的視線在遲媛媛和秦錚幾人身上來回掃了一圈,頓了頓,點頭:“秦先生客氣。”
話落便走進了房間。
遲媛媛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對上秦錚掃過來的冷厲的眸光,再看了眼床上臉色已經愈發蒼白的秦慕遠,紅唇緊抿,忍住了。
直到看到秦慕遠的情況,華真一直平靜的臉色終于變了變:“他這樣多久了?”
這個徐馳最清楚,立刻上前回答道。
“從受傷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了,一開始血已經止住了,傷口也有了愈合的趨勢,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開始流血,甚至出現了間斷性嘔血、全身抽搐的癥狀,已經有,”徐馳看了眼時間,“兩個小時四十八分鐘了。”
華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想了想,先掀開秦慕遠身上的衣服看了眼傷口。
是刀傷,就在腹部左側,大約有十公分的長度,已經縫合過了,但依舊有鮮紅的血液不斷淌出,速度不算特別快,卻源源不斷的流淌著,將近三個小時過去了,已經徹底染紅了秦慕遠的衣服和身下的被單。
華真臉色愈沉,又接連看了秦慕遠的臉色,瞳孔和脈象,最后收回手。
徐馳等人立刻忍不住問道:“怎么樣?”
華真沉吟片刻,微微搖頭:“從脈象上看不出原因。”
眾人臉色突變:“連您也沒辦法嘛?”
那倒不是。
“他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流血不止,只要能止住血,其他的問題都可以慢慢想辦法,我這有一套止血效果極好的針法,可以先試一試。”華真說道。
大家稍稍松了口氣,有辦法就好。
誰知道他們這口氣還沒松下,華真又“不過”了一聲,大家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就見華真的目光在房間里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秦笙身上:“剛才你是在給秦首領把脈?你懂中醫?”
秦笙其實已經有點煩躁了。
這人醫術怎么樣還不知道,但動作是真的慢,光是看診就已經用去了將近十分鐘,再拖下去,她大哥不用等傷勢惡化就已經要流血而亡了。
但秦笙很清楚,她的年紀擺在這,即便她現在說她有把握治好她大哥的傷,房間里的人也不會放心把人交給他,到時候起了沖突只會讓事情更麻煩。
因此她只能壓下心中的不耐“嗯”了一聲。
華真稍稍松了口氣,繼續問:“人體穴位找的出來嗎?”
秦笙又“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