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三人,就連一直蜷縮在角落仿佛不存在般的女孩也忍不住抬起了頭,滿眼希冀的看著秦笙。
仿佛在等一個宣判,是救贖,還是就此落入地獄,都在秦笙這一個回答之間。
秦笙唇角微抿,輕輕搖頭:“暫時沒有。”
仿佛一個驚天巨錘從天而降,狠狠的砸落在了四人的心頭,讓四人猛地臉色一白,宋譽更是受不住的后退了兩步,直到撐住一側的墻壁才穩下身形。
還是忍不住重重的喘息了幾聲。
突然,他眼中劃過了一抹異色,直起身子就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宋言之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
“你干嘛去?!”語氣很惡劣,但眼中盡是掩不住的關切擔憂。
宋譽眼中痛色一閃而過,他抬手去掰宋言之抓著他的手,像是想哭,又似是在笑,道:“我答應過你媽的,要用后半輩子彌補對她的虧欠,我不能讓她一個人承受這份痛苦。”
所以呢?
所以要去買瓶硫酸給自己下個澡陪她一起痛苦嗎?
宋言之氣得額頭青筋直跳,不僅不放手,反而更用力的把人往回撤:“宋譽你特么是不是腦子有病,給老子死回來!你再給我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老子……老子……”
宋言之聲音帶上了濃濃的哭腔,猛地放開了宋譽的手就哭著吼道:“大不了老子陪你一起!”
秦笙:“……”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嗎,合著連毀容都得組團了?
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聲音染上了躁意:“你們這是什么苦情霸總劇本,剛不是很會抓重點,這會兒怎么又抓不住了?”
她看向淚眼朦朧的父子倆,有點心累:“我說暫時沒有。”
溫時昀已經先一步反應了過來,連忙拍了女婿外孫一人一腦瓜子,沒好氣的道:“叫你們平時有空了多看看醫書,認識認識藥材,了解了解藥材的基本藥用也好啊,每次都忙忙忙,啥都不知道還在這要死要活,就不能像笙笙學學,能不能穩重點!”
雖然一把年紀了還被岳父當眾教訓有點丟臉,但這會兒宋譽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看看秦笙,見對方面無表情著一張臉,到底有些心虛了,只能向自家岳父問道:“爸,您的意思是,阿云的傷還能治?”
溫時昀冷哼了一聲。
“紅花龍膽,毛冬青,木芙蓉,落霜紅,石榕……”溫時昀一口氣報了一大串的藥名,順便揚了揚還在手中的單子,道,“這些都是笙笙列的單子上的藥材,大多都是治療灼傷燙傷的。”
“我沒猜錯的話……”溫時昀聲音頓了頓,目光有些復雜的朝秦笙看去,“你準備臨時研制藥物?”
秦笙應了一聲,眉心微微擰著:“我那邊倒是幾種治療燒灼傷的藥物,但溫老師這種程度的傷,那些藥物最多只能做到遠看的情況下不怎么注意的到,離得近了看還是會有挺明顯的痕跡的。”
“要想治愈,得另外研制更有效的新藥。”
其實不止是研制新藥的問題。
以中藥界現用的藥材中,能達到這個效果的藥材,據秦笙所知是沒有的。
她翻了很久以前的記憶再結合一些古籍上看到過的殘缺信息,才想到了兩味可能有效的古藥。
光是尋找藥材和培育藥材就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了。
其實連秦笙都不確定,得花多長時間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