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清是在看到那一模一樣的酒壇的時候就起來出去的,單純就覺得就那么一小壇酒,肯定不夠他們這么多人喝的,既然看著是一樣的酒,那就去多拿兩壇過來。
因此他并不知道翟老爺子剛介紹完他那壇酒的來歷,也不知道他手里的兩壇酒其實跟翟老爺子的那壇是不一樣的。
對著這么多人的目光,他不由蹙了蹙眉,道:“怎么了,這么看我干嘛?”
翟老爺子反應過來,立刻道:“我不看你,我看你手里那兩壇酒,快,老陸,把你那兩壇酒拿過來我看看!”
陸嚴清不解,不過倒沒說什么,依言走了過去。
秦老爺子倒是想阻止,但自家小孫女就在邊上,他又擔心萬一說了什么不適合的,惹了小孫女傷心。
畢竟她可說過的,這酒是她親自釀的。
萬一誤會他是在嫌棄她釀的酒就不好了……
算了算了,怎么說都是孫女的一片孝心,雖說不小心在外包裝上撞到了翟老爺子花大價錢弄來的酒,但心意更珍貴不是?
酒有價,孝心卻是無價的。
被發現是假的就發現吧,左不過丟個小臉而已。
這么想著,秦老爺子安心了,收回了準備阻攔的手,由著陸嚴清捧著酒走到了翟老爺子等人面前。
人一到近前,翟老爺子和邵老爺子立刻一人一壇的搶了過去。
另外的兩個老人,邱老爺子和翟老爺子的夫人翟老太太雖然沒兩人那么大的反應,但這會兒也忍不住好奇的湊了過去。
從上到下從左往右的看,越看眼睛睜的越大,最后翟老爺子騰出一只手一人一巴掌個的拍在了秦虞和陸嚴清身上,佯怒道:“好啊老秦老陸,合著你們還藏著這等好酒也不打聲招呼,還看我在這把牛都吹上天了,怎么滴,在心里默默看我笑話是吧?”
怒是假的,但尷尬卻是真的。
別看他這一口一個“不孝子”的,實際上心里別提多高興兒子能記得他,去談個生意都沒忘了給他買酒,還是這等千金難尋的好酒。
他想著比孫子孫女的容貌比不過,那就只能比比兒子的孝心了,就在這暗戳戳的顯擺嘚瑟了半天,誰知人老秦老陸一轉頭就給他拿出了一模一樣的酒,還是倆!
這尷尬,也是沒誰了。
要不是大家認識幾十年了,也一直挺合得來的,他都要懷疑這兩老東西是不是故意的了!
翟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卻不知道,秦虞比他還尷尬呢。
眼看著翟老爺子手一揚就想開酒了,秦虞覺得這會兒說實話總比一會兒被發現是假酒再拆穿來的有面子點,于是立刻伸手攔住,尬笑道:“老翟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呢,我這酒……跟你的不一樣的。”
好家伙,都這時候了,還給他說不一樣!
“過分了啊老秦!一樣的包裝,我仔細看過了,連壇子地下的印跡都是一模一樣的,你還在這跟我說不一樣,咋滴,你的酒還一定得比我的酒高貴點不是?!”
秦虞滿臉囧色,抽空悄悄去覷自家小孫女,將她正在努力消滅顧玥茗他們夾到她碗里的菜,暫時沒關注到他們這邊,不由松了口氣。
這才湊到翟老爺子身邊,壓低了聲音道:“我不是那意思,但這酒真不一樣。”
他朝秦笙的方向努了努嘴,聲音壓的更低了:“這兩壇酒是我家笙笙親手釀了送給我和老陸的,除去這兩壇,倉庫里還堆著八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