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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太子回到東宮還沒發火。
皇帝便好聲好氣哄著道:“這次是安德喜傳錯旨意了,并非朕的意思。”
安公公慌忙跪下道:“奴才該死,求殿下不要怪皇上,都是奴才老糊涂了,本來皇上是要派衛統領去大安寺,誰知道老奴給聽錯了。”
墨胤眼睛輕瞇,輕笑了笑:“那留著你耳朵有什么用?”
安德喜抬頭,“殿…殿下。”
小太子笑起來的樣子實在迷人,可眼神也叫人毛骨悚然。
暴風雨來臨前的陽光,像把金燦燦的刀一樣刺人。
“哼!趁早割了喂狗!”小太子眉眼彎彎的笑著,然后突然錘了下扶手,語氣極度森寒。
可老太監不像別的太監,表現的太惶恐,那雙細長陰沉的眼睛始終鎮定不慌,早就是修煉成精的老妖怪。
在太子還沒真正發怒前就擺出一副假裝的惶恐模樣連連稱是,自個狠抽了個耳光:“老奴該死,老奴沒用,老眼昏花,傳錯旨意,老奴該死!該死!該死!”
耳光啪啪響亮。
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比扇別人還狠,仿佛打的不是自己的臉。
這狠勁!
怪不得能深得帝心,在宮里混的如魚得水。
墨胤眸底晦澀,心里暗氣,幾次想弄死卻弄不死的人,此刻他真想扭斷他頭顱當球踢。
很快安公公嘴角流出血。
但抽了十幾個耳光,臉都腫紫了,太子依舊不滿意。
皇帝坐在一旁,看著安公公那張腫得像豬頭的臉有些于心不忍,丟下茶盞道:“行了,礙眼,趕緊滾吧!”
安公公忍著火辣辣的疼痛,“謝皇上開恩!謝殿下開恩!”
他剛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候小太子幽幽的冷笑聲再度響起,“你的確是老糊涂了,父皇身邊應該選個年輕機靈點的人伺候才行,這次是傳錯旨意,下次不知道會不會假傳圣旨呢!”
安公公瞳孔緊縮一下,望著皇帝又撲通跪下,“皇上明察,老奴真的就是一時糊涂,聽錯了才傳錯旨意…求皇上恕罪。”
“哼~”
墨胤嘲諷一笑,端著茶盞悠哉悠哉的喝著,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沒喊停,就繼續抽,抽到他滿意為止。
皇帝有意寬恕。
太子卻來了這么一句,“父皇就是太仁慈了,身邊的人辦事才不上心,要不就是安公公年紀真大了,不如放他出宮回去早些安享晚年吧!”
安公公辦事如何,沒有人比皇帝更清楚。
這次的是說白了是得他的默許的。
趕出皇宮不可能。
可也不能叫太子發現端倪。
若是知道真相,不知道太子會干出什么事來。
皇帝心里對兒子沒底,甚感頭疼,默默扶額冷瞥了眼衛遠。
衛遠忙跑出去看看,花護衛回來沒有。
眼下也只有花護衛平安回來,安公公才能多過一劫,否則恐怕會躺下離開東宮…
…
路上耽擱了不少,阮嬌嬌護送太后回到宮里,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
回來后就聽說,安公公被人抬著離開東宮,只剩下一口氣。
據說臉腫得像豬頭,還挨了一頓板子。
饒是安公公武功高強,內力深厚依舊扛不住暈了過去。
這到底打的有多狠?
阮嬌嬌想著抬腳進了東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