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怎么就混成了這副模樣……”
葉皓一步一口酒,一步一個踉蹌。
“他媽的,什么鬼世道!”
“他媽的,命運使然嗎?”
……
夏的夜,蟲語不絕。
夏的風,揉碎蟲語。
這一陣陣風,卷起街頭香樟零落的幾片葉子,漫無目的地在葉皓前面翻滾,他已經辨不清什么是葉,什么是影。只顧著,罵一句天,喝一口酒;罵一句地,再喝一口。
葉皓感覺自己邁不開步子,倒不是酒在作怪,而是因為這胖。胖嘟嘟的身架子上,掛著個肥膩膩的大肚子,個不高,看起來感覺整個人像個水桶。
這一陣陣風的清涼,是讓他感到的最后的慰藉。夏的夜,依舊燥熱得很。他扯開胸膛前的衣服,露出半邊胳膊,濕漉漉的前身,分不清是汗,還是酒。視線模糊,心中沒有歸去的路,他的心中,也言不明要去向什么地方,且信馬由韁……
信馬由韁?
想到這信馬由韁,豈不是好生自在,當干一口,敬之!右手,抓著那酒壇的口,舉過頭頂,也不知自己的口在哪里,就開始倒。那酒灑在臉上,才又忙著用口去接。
敬完了這天,又想到了這地。時而失聲痛哭流涕,又時而又仰天長笑,竟是那般痛苦和失態。
看著葉皓這蓬亂的頭發,破爛的衣裳,坦胸露乳,胡言亂語,踉踉蹌蹌,定以為是瘋子。
大概是因為好幾天沒有洗澡了,路人,連連捂鼻避之。
歪歪倒倒,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壯漢身上。
葉皓踩到了對方的腳,只是感覺軟綿綿的,踩著很舒服,很有趣,便多在壯漢的布靴上踩了幾腳。
壯漢氣急敗壞,一手拎住葉皓的領口,一下子將葉皓甩到了旁邊小吃攤販的桌子跟前,撞得“哐啷”一聲響。
不料,又撞到了另一個正在吃面的客人身上,濺了客人一臉油湯。那客人眉頭一鎖,很是生氣,又是一腳踢在了葉皓的屁股上,嘴里還罵咧著:
“他媽的,哪里來的酒瘋子!”
葉皓卻是全然不知道什么回事,在這一甩一踢之間,只感覺身子失了衡。在摔了個四腳朝天之時,全然只顧著酒壇子,雙手環抱,硬是沒有撒出一滴來。
雖感覺后背被石子擱得生痛,但看著懷里的酒安然無恙,卻是開心得呵呵的笑了出來。
這時,看著他那有節奏得呵呵,配上他那圓滾滾的身材,真是太像地主和小表妹生的智力先天缺陷的大傻子了。
那壯漢提起腳,拍了拍自己的新靴,那腳踩的印兒已經拍不掉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瞪著眼,眼中充斥著血絲,怒氣沖沖,準備再上去狠狠地踹葉皓幾腳。
小攤販的老板一面幫著客人擦拭油漬,一面又連忙拉住要沖上去踹葉皓的壯漢。點頭哈腰,笑盈盈的說到:
“各位大爺,且莫要為了一個酒瘋子動了氣,他不過是個孩子,不值當,不值當。”
又連忙將葉皓拉了起來,輕輕地把葉皓推到了一邊去,避開這兩位被他惹怒的大爺。
葉皓左看看,又右看看,心想著可能是摔倒了,又被人扶了起來,打了個嗝,低聲的道謝:
“嗝~~謝謝……”
又向著沒有方向的方向走去。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兩人見老板解圍,才眉頭散開,舒了口氣,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自認了倒霉。
那壯漢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