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律,皇子封王,一年之內必須離京,守衛一方百姓,非述職無詔不得回,一去,基本上有生之年能回京都城的時機也寥寥無幾。慕容瑾才讓人查王府上下安危,此刻提西原郡……
他想提前去封地?
李湘摸了摸小腹,看了眼慕容瑾,道:“西原地廣,氣候溫和,多年無災無患,就連雪災他們那兒都沒有發生,說來應該是不錯的。”
收到慕容瑾打量的目光,李湘補了一句:“待殿下去了西原,必然能治理好西原郡,使百姓安居樂業,人杰地靈!”
“但愿如此。”慕容瑾的視線重新回了書頁上,卻一點兒沒看進去,如果不是早年看過這本,恐怕連這游記寫得是什么都不太清楚,西原,他非去不可,而且迫在眉睫,但是……
慕容瑾看了眼李湘,默默垂眸翻了一頁書,不足三月,安能啟程?足了三月,如何瞞住旁人?瞞不住他就走不了!法理之外,是悠悠眾口和人情世故。
周拾忍著罵娘的沖動,硬生生驗完了整個羨仙院,胡子都歪了,頭上頂著幾片葉子,進了屋。
“王爺,查完了,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門口小花壇里的蟻窩都翻了一遍,還有吩咐嗎?”周拾就差渾身寫著“想換個主子”了,禮都省了,往慕容瑾面前一站,隨意拱了拱手,道。
慕容瑾看了周拾一眼,放下書,轉頭朝李湘那邊去,“愛妃,聽聞你有個藥方?”
李湘:???
“周拾癡迷方劑數年,覺得那個藥方非常好,但是還有精進的地步,不如……”慕容瑾已經悟出來了,不能跟他這個小王妃繞彎子,越繞越復雜越繞越疏離,就得直來直去,怎么不委婉含蓄怎么來。
李湘:“??”
沉默了半晌,李湘轉頭叫了人:“春雨、立夏!”
兩個人匆匆進來,李湘放棄聽懂了,讓她們倆聽吧,她又不是大夫,最近是看了本醫書,但是,藥方絕對寫不出來,不管什么藥方,得在大夫手上才算是藥方,要不然還不如一張白紙,起碼能寫個字
春雨很快聽明白了,冷汗都下來了,完全不懂為什么王爺能這么淡定的問她們藥那個方子,更不懂為什么各大藥鋪都拿到了的藥方,還要再問她們?她們主子是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是,這方子,來自藥王谷!藥王谷重建無果,這方子直接被他們送給大晏所有大藥鋪了!
“周大夫是想知道這個方子從何而來吧?”春雨一語道破天機,也不太想掙扎了,看了眼自家什么都不記得了的主子,默默估計了一下這個到底能不能說,要是主子還記得那些事兒,會不會說……
“其實,這個方子,出自藥王谷。”春雨想了又想,會的,主子會說的,主子拿王爺當同盟,未來很長時間里,他們都是一體的,這不是查不出來的事情,王爺會問,那就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斟酌了一下該怎么說才像是主子的風格,春雨不等周拾反應過來,就接了下一句:
“去年奴婢隨主子去尋藥,偶然遇見一個自稱藥王谷后人的女子,救了我們,為報恩,試圖助她重建藥王谷,卻牽連出來別的事情,一時間難以為繼,只能作罷,離開之前,那女子留了這個藥方,說是藥王谷享天下盛名久矣,徒有活死人藥白骨之名,卻無此能,托付我們把這藥方送到幾個大藥鋪,算是藥王谷最后能做的。”
春雨這話真假參半,七分真三分假,卻聽得周拾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