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發現的?”
她一出聲,任晚櫻就抖一下,不過并沒有說什么的打算,抱著胳膊,暗自“思過”。
“你是什么時候搬進朝瑰宮的?皇上的意思還是貴妃的意思?”
“貴妃罰你了?”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兒?”
李湘一連串的問題沒有一個得到答案,被問的那個自始至終都低著頭,要不是剛才那女官問話的時候她開了口,李湘都要以為任晚櫻被貴妃毒啞了。
“哭完了嗎?”李湘聽得心浮氣躁,“我又沒有逼過你,事情難道不是你自己做的?”
哭哭啼啼的某人僵住了,而后抬起頭,說得又急又快:“明明是你!是問的梅苑!是你要查的!”
任晚櫻瞪著眼睛,滿臉難以置信,混著已經暈開了的妝容和夸張的衣裳,看起來好笑又可憐。
“是我。”李湘掏了帕子,上前幾步,遞給任晚櫻,“所以,現在可以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了么?”
“畢竟我都供認不諱了,要罰也不會著重罰你了。”
任晚櫻剛伸出來的手才碰到帕子,又縮了回去,重新低著頭不說話了。
“我跟你可沒有什么交情,我送藥給你治病,你告訴我梅苑成為禁地的緣由。只是,為什么會牽連到皇后?”李湘伸了半天手,任晚櫻卻現在都沒拿帕子,手一揚,帕子直接撲她頭上了。
“既然什么都不肯告訴我,那也別指望我救你了,好自為之罷。”李湘站在旁邊,只能看見坐著的任晚櫻的頭頂,問什么都不肯說,倒是哭得很來勁兒,明明從頭到尾她要任晚櫻查的就只有梅苑,最多包括幾個那兒的宮女,天曉得為什么任晚櫻查到皇后那兒去了,現在還被貴妃逮住了。
到了女官嘴里又變了樣,聽得人云里霧里。
李湘沒功夫看人哭,轉身就要走,卻被扯住了袖子。
低頭順著胳膊看了一眼,李湘扯出來了袖子,“我不會讓你頂罪的。”
任晚櫻極慢的眨了下眼。
“但是貴妃會。”李湘往外走,被這句話驚住了的任晚櫻從椅子上竄下來,扯住了李湘的裙擺。
“你說過東窗事發不會不管我的!”
“你什么都不說,我怎么管你?我給你頂罪都不知道怎么頂。”李湘挪不開步,卻移開了眼,“說到底,我也是貴妃的兒媳,這是朝瑰宮,莫說并沒有那女官說得那般,就是有,她也會幫我遮掩,可是這件事總歸需要個定論的。”
任晚櫻未必聰明,但是絕對不是傻子,貴妃抓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李湘說的這個道理,十有**她會頂罪,唯一的方法是鬧大這件事,屆時就不能息事寧人了,可是,她當時就被搬進朝瑰宮了,連偏殿的門都出不去,更何況,那就是那樣,李湘也不會死,可她絕對活不了。
可是,現在李湘話里的意思……
“我說……你別走……”任晚櫻擦了擦眼淚,仰著頭,帶了幾分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