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之內,就遇上了氣喘吁吁的小廝,被抓住了袖子,上氣不接下氣道:“公子,你——您……不能亂……亂跑!這邊旁……旁人不能進的,您……”
小廝喘的厲害,死死攥著慕容瑾的袖子,瞪著他。
“是在下失禮了,方才見到一條灰色的蛇往這邊來了,又先前在書上看到過一回,想著它大概有毒,怕這東西傷人,故而跟了過來,誰知道,卻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就跟丟了,屬實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了。”
慕容瑾眼都不帶眨的,娓娓道來,末了還往院子外面的貧瘠草枝里看了一眼。
“真、真的?”那小廝立馬變了語調,“那蛇是灰色的?頭是不是扁的?”
“不錯。”
“……”小廝倒吸一口氣,這種蛇是他們北地的沙蛇,常年在沙地里生活,但也不乏往城鎮里跑的,有毒,有劇毒,老弱婦孺一旦被咬了,基本上就沒救了,那院子里住的是誰,小廝清楚的很,這要是被咬了,天都得塌!
緩了緩,小廝道:“談何失禮,是小的誤會公子了,還得多謝公子告知,只是這蛇,我們自己會處理,您還得去見將軍呢,想來將軍該等急了,請!”
火急火燎把人引走,小廝在路上還順手抓了個守衛帶人去捉蛇。
慕容瑾不動聲色,目不斜視,跟著小廝往外走,去見閻將軍。
昨日,閻將軍在聽到他們是誰的時候,就推說不得空,轉頭調馬就走,就差揚他們一身沙子了。
昨夜周拾累的半死看診,今天就有了成效,閻將軍一大早就主動差人來請了。
繞了三回路,慕容瑾終于見到了閻將軍,但是也是拖這個繞路的服,大半個將軍府,布局已經清清楚楚了。
瞥了眼“好心辦壞事”的小廝,慕容瑾理了理袖子,往閻將軍那兒走去。
大小不一的幾個沙盤,有大晏的,有北地的,有臨近北地的幾個兇悍小國的,還有千里之外的幾個大國的,而閻將軍此刻,就在北地那個五尺見方的沙盤邊上。
“閻將軍。”慕容瑾看了眼沙盤,上前了幾步。
“殿下何必跟我這個粗人講什么繁文縟節,更不必費什么心思,閻某人什么都不會,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是領兵而已。”頓了頓,閻將軍繼續道,“故而……殿下有什么想說的,不如簡單直白些,不然我聽不懂又會錯了意,豈不是白白辜負殿下一番心意?”
面前的男子,著實是粗狂有余,又久居北地,被風沙烈日捶打慣了,看起來更像個草莽,加之這幾句話,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印證著這個,可是,慕容瑾知道,并不是這樣的。
“將軍以為,我來此處是為了什么?”慕容瑾看著閻將軍一點一點把沙盤上的地形地貌描繪出來,逐漸跟北地地形圖上的不差毫分,嘴角翹了一下,“我帶來的那個大夫,幼年師從神醫,少年又顛簸流離,醫術較許多名聲在外的名醫也不差毫分。”
閻將軍手上一頓。
“故而,明知這是在引將軍出來,為何不多等幾日?這還沒不到一晚上的功夫,將軍就讓人請了我來,如此,若是還愚笨,天底下也沒幾個聰明人了。”慕容瑾隨手劃了一下,“這是曾經的北地。”
這日子不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