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寧,那就讓它寧!殿下譽滿天下,才高八斗,再難,總會有破解之法的,西原是殿下的封地,殿下不能不管,可進了襄七王府的門,妾身如何才能跟殿下脫離了?故而,妾身遠離,這西原郡的安危,真的與妾身無關了么?”
慕容瑾久久不能言,定了定神,道:“王妃竟是如此看得起我?”
“自然!”李湘背對著慕容瑾,手上一用力,卻是打了個死結,又得慢慢解開再來。
“殿下心懷西原百姓,是好事,是西原之福,是大晏之利,妾身可不能拖后腿!”
慕容瑾覺得不對了,方才還不待見他,這夸幾句還能騙騙自己相信一下,這過譽之詞,聽著就讓人覺得危險。
“你真的不能跟著,言盡于此,他們在等我了,好好保重。”慕容瑾轉身就走,才出門,就聽見身后傳來砰的一聲,頓時又折返回去。
只見昏暗的屋里,兩個凳子倒在地上,小王妃拎著方才收拾出來的包袱,在往門口走。
慕容瑾:……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是這還沒有大難臨頭呢,殿下就想各自飛了?真要留下也行,妾身去磨墨,殿下一封請罪奏疏送進宮,一封放妻書交給妾身,自此,殿下再也不用操心妾身了,如何?”
和離都不許的,放妻書就是休書的雅稱,敢休妻,西原一行慕容瑾能不能安然無恙還不知道,但是,就這放妻書,他肯定是不能躲過御史臺那群人往上遞的諫言了,屆時,不僅李湘跟慕容瑾沒關系了,可能皇子之尊也跟他沒關系了。
這話是堵死了,夫妻夫妻,不求生死相依,那也自是禍福不棄的。
慕容瑾早已無話可說,卻還想再勸一句:“我再說一次,西原表面的安穩都是假象,你身邊隨時到不能離人的,隨時都可能有危險。”
“殿下是覺得襄七王府的護衛本領一般?人手又不足?那妾身帶了陪嫁的,殿下也能直接調用,他們別的大概不太行,武藝卻還能湊合湊合。”李湘裝作聽不懂其中深意。
“……那你也不能現在就跟著我走。”
李湘想了想,明白了,“那妾身大概是不能騎馬的,等天亮了就走,來時的那些人都會一同去,他們會保護好妾身的。”
既然松了口,李湘就沒在為難自己了,甚至想回去再睡一覺,她當然可以不打招呼自己去西原,但是,都說了西原危險,她死了沒什么,這也是個不錯的死法兒,但是,犯不上牽連別人,要是一腳踩進別人陷井里,再壞了慕容瑾的事兒,她活不了就罷了,連累慕容瑾也就算了,西原百姓怎么辦?他們又跟自己沒有仇。
眼看著小王妃變臉,慕容瑾無言以對,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