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些政事沒必要跟妾身說的。”李湘漠然的重復了一遍。
慕容瑾倒了杯水,遞過來,卻沒人接,兀自開口:“是沒必要。”
頓了頓,又道:“是我自己想說。本來就沒必要瞞著你,只是事成之前不知道怎么說比較好。”
“喝點兒水罷。”
李湘看了眼杯子,并沒有接的打算,“殿下方才說可以搬進王府了,那最近就得開始收拾東西了,這邊會吩咐下去的。”
“……”
“禮部看好日子了么?定了么?沒有也沒關系,先收拾東西總算沒錯的。”
“……”
李湘不太想說話,慕容瑾方才說太多了,現在也沒什么話說了,兩個人一站一坐,沉默著,對峙著。
“你怎么了?我不是有意不告而別的……”沉默了半晌,慕容瑾悶悶開了口,不太明白,他就只是半個多月沒過來,明明已經解釋過了他去做什么了,怎么好像還是瞬間回到最開始那樣了。
李湘抬起頭,更不太明白,靜靜看著慕容瑾,最后還是沒看懂這個人,又慢慢垂下頭。
“他們惹你不開心了?還是我讓你不開心了……”再難再命懸一線的時候,都沒覺得這么無從下手過,想了一圈,最有可能的原因還是他,就沒見過招惹了她還能挨到秋后算賬的,他估計是唯一一個。
沉默了一會兒,慕容瑾僵著手,放下杯子往外走。
才拉開門,又默默補了句:“好好休息。”
李湘看著不遠處的人影,聽著真假難辨的關心,一動不動坐了會兒,直到空氣里那極淡的血腥味終于徹底聞不到時,又默默躺回去繼續睡。
而才下樓就撞上吳詩虞的慕容瑾臉色不太好,不過吳詩虞的也不太好,四目相對,吳詩虞問來安,默默轉身溜了。
可三步還沒走出去,就被叫住了。
吳詩虞僵著脖子,老老實實站著,一動不敢動,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怕這人。
“算了,你走罷。”慕容瑾緩了緩面色,卻發現吳詩虞對他更畏懼了,想了一圈也不知道因著什么,最后還是作罷,他只是想說工部和禮部的人要回京了,吳詩虞和富察文茵要是有信件送回家可以轉交給他們,剛好全是他們父兄的親信,要方便得多。
吳詩虞如蒙大赦,頓時就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