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羨仙院里,一個月就那么幾回的“晨昏定省”還沒結束,富察文茵和吳詩虞自知昨天事情辦得不漂亮,出來認錯。
王府初次設宴,不過是王妃懷得月份大了不宜見客而已,可就這,都差點兒出大岔子。
一群人上門來,沒有歌舞姑且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畢竟誰也不知道還有姑娘要出來跳舞的。可是,這馬家姑娘和蔡家姑娘打起來了還傷了高家姑娘的臉,這可不是小事兒!
一個是西原首富家的姑娘,一個是司軍府的姑娘,被傷的還是西原巨富家的姑娘,這初來乍到的,一回是打算得罪多少人?
沒出事什么都好說,可這傷了臉就是大岔子,更何況,兩個側妃都在那兒,怎么會讓人去請男主人呢?!
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襄七王府的側妃不管事兒?
可王妃是放了權的!
富察文茵和吳詩虞忐忑又懊惱,臉都白了幾分,特別是富察文茵,而其他人就隱隱約約有些幸災樂禍了。
可不是,側妃一進門,王妃就交了管家權和賬本,不管是因著什么,這都是難得的機會,儼然是不出差錯就能握得長久的,可這機會只給她們了,不過誰知道會這樣呢?
當初還在客棧時,憋憋屈屈了那么久,最后還是王妃出面給她們出氣的,這回又是,最后王妃大著肚子出來作陪,還搭了一把好箏和好頭面,如果安排的好一些……
“如果安排得周到一些,應該會好一些。”李湘沒讓人起來,淡淡道,“也沒人知道馬姑娘和蔡姑娘不和,她們也不是坐一起的,當著自家嫡母的面,還能動起手來,這個還能怪你們不成?”
富察文茵和吳詩虞面面相覷,起初的忐忑不安半點兒沒消不說,還有些恍惚了。
“可是,花時卻是不等人的。”頓了頓,李湘一一細數道,“酒那么幾天,要給各府遞帖子,要跟花房確定花時,要跟后廚確定菜式和餐具,要跟首飾鋪子和繡品鋪子敲定伴手禮,還得避開那些赴宴的商戶,要打聽各家各戶關系私交和姻親關系,以便于安排座位,要約戲院聽戲點戲,要臨時搭戲臺子,要著人重新擺放修剪整個花園。”
“哪怕這些都弄好了,還要擔心這天氣好不好。”李湘長嘆一口氣,“可一共就那么五六天,能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眾人聽了才知道這里面還有這么多事情要側妃她們親自去做,聽著就有些頭皮發麻,不免唏噓不已。
“所以說,我要怪你們什么呢?”李湘動作不便,稍稍彎了下腰就嚇得她們倆差點兒跪著上前挪了一下。
“行了,都起來了,事情都發生了,這還有什么好計較的?反正我是不知道你們錯在哪兒的,你們要是知道,便以后好好改改,要是也不知道,那就是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