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你別自己嚇自己。”慕容瑾摁著慕容瓊坐下,“他們敢來西原,能撐腰的就只是幽西而已,靠的本身那塊地,而是皇叔。”
更何況,慕容瑾并不覺得這是單純來接慕容瓊的隊伍,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又越貨,必須要一個能在明面上能他抗衡的人,而他們借了幽西王的隊伍,那這個人就不會再是旁人。
也是關心則亂,慕容瓊很快冷靜下來,這里面的關竅并不難懂,慕容瓊也不是愚笨之人,更是看過慕容瑾跟西原這幫人斗智斗勇的,多多少少覺得這里面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問題,可他更擔心的是,慕容瑾一直在查的事情,跟他父王到底有沒有關系?
如若不然,他犯得著隔三差五遇刺一回和不肯走?犯得著天天悶在屋里不出門?犯得著時時刻刻跟這個周千大眼瞪小眼?
慕容瓊自覺他的確是敬仰這個年紀輕輕就幾乎要被家喻戶曉的皇兄的,從才識到容貌,無一不是他覺得配得上這個家喻戶曉的,但是,他也不至于一把年紀的人還天天往上湊!
而今天張宇的出現,加之看到所有人時慕容瑾的神色,已經跟慕容瑾幾乎朝夕相處一個月了的慕容瓊自然能看出來點兒什么,他怕父王遇害,更怕他這個英明神武的皇兄查到真相之后,發現他父王也參與了,真有那個時候,莫說削藩了,那得削頭!
可慕容瓊也不知道他父王到底有沒有參與進來,更不知道慕容瑾到底查到什么地步了,亦不敢胡亂攪渾水,權衡再三,最后只是說擔心父王安危。
“皇兄,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萬一父王突發奇想打算讓張宇治治我的脾氣呢?這也說不好……”稍微定了定神,慕容瓊干巴巴說道。
上一刻還說他們有問題,這一刻又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父王派來的人,可在門口讓他認人的時候,又不是這個說法。
慕容瑾看在眼里,沒有說什么,最后,還提出派人去幽西看看,慕容瓊滿口答應不說,還把自己的腰牌給了慕容瑾。
拿著腰牌,慕容瑾沒再說什么,只是說一定會去幽西見到皇叔,隨即把慕容瓊安頓在錦繡院里,又出去了。
慕容瓊本來住的地方跟幾個幕僚的住的地方差不多,離后院夠遠,離議事廳夠近,突然被弄進錦繡院住,慕容瓊并不覺得有多安全,反倒覺得自己也可能被懷疑了。
想到這兒,慕容瓊無話可說,他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怎么查,皇兄還能冤枉他不成?他擔心的倒是他父王,只能暗暗祈禱父王并沒有參與這件事,更什么都不知道。
而轉頭去了羨仙院的慕容瑾,當著李湘的面,旁若無人安排了一通事情下去,由周拾找托辭轉達給其他人。
而被迫聽了一耳朵的失蹤、少女、黑手、冒充、幽西的李湘,不僅不能趕人走,還得繼續溫柔體貼,甚至還紅袖添了一回香……
誠然,聽著的確讓人心驚,更讓人憂心那些失蹤多年的人是否還健全、健康的活著,甚至于,還有對眼前這個孤身前行的英雄的期望。
李湘暗想自己大概是孩子還沒生出來就已經開始同情心泛濫了,老老實實站在旁邊磨墨,半分不看慕容瑾手下還在寫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