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世子降生之后,王爺已經給闔府上下都賞了半年的月例了。”立冬轉過身來,說。
李予初倒是沒注意到這個,扯了扯被子,說:“那就算了——”
“那就再賞一回。”
兩人齊齊看過去,李予初瞇了瞇眼,抬手讓立冬先下去。
立冬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午間的陽光頓時被關住了大半。
“拜見殿下。”李予初還沒來得及掀開被子下地,就被摁住了手。
來人自不會是旁人,乃是這半個多月里頭一回來羨仙院的慕容瑾。
倒也不是他不來羨仙院看望妻兒,而是,據門房他們說,這人自打那天出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連帶著一道出去的周百都沒有回來過一回,府上還拘著的慕容瓊差點兒瘋了,客棧那頭的幽西侍衛見不到慕容瓊又拿不到通關文碟,那可是任務完成不了還走不了,幾次都差點兒闖進來。
李予初低頭瞥了眼恰好連同被子一同被摁住的自己的手,不經意嘆了口氣,說:“殿下可算是來了……”
這年頭,除了欽差和大理寺那群天南海北都能跑一趟的,就沒見過哪家嫡妻生產半月有余,都沒能見到夫君一面的。
慕容瑾自知理虧,悻悻松了手,順勢坐在床邊,“實在是抽不開身,其實也回來過一回,不過你睡得熟,又下著雨,就沒吵醒你,辛苦你了……”
“正事要緊,洪災是大事,涉及民生,自當以百姓安危為先。”李予初懶得計較慕容瑾這話的真假,反正來沒來都一樣,只要不是在哪個姑娘那兒快活,打她的臉就成了,隨口說了一句。
聞言,慕容瑾更覺得不應該了,一句卡在喉嚨的“王妃最是明事理”根本出不了口,這聽起來不像是真心夸贊倒更像是在打人臉,最后是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起名字了嗎?”
“什么?”
“世子的名字,起好了嗎?”
李予初看慕容瑾的樣子不像是在跟她說笑,就更想敲敲這人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這事兒打她恢復記憶就想干了,她恢復的那部分的記憶里,慕容瑾其人,還是正經八百的人中翹楚、德才兼備,當時唯二兩次跟她獨處,都是自覺避嫌還隔了老遠的,誰知道看起來白白凈凈的一人,有時候跟失心瘋差不多呢?
皇孫的名字,是她能取的?誰家孩子名字是母親取的?這是說的什么廢話呢?
“沒呢,等著殿下回來取。”李予初到底沒太直白懟回去,她有點兒想法要試試,暫時還是不要得罪慕容瑾的好,忍一時風平浪靜……
“慕容氏下一代男子取名從火,焜(kun),煌也。取光明之意,你覺得如何?”慕容瑾一進門就覺得哪里不太對勁,這會兒感覺更濃烈了,只當作是小王妃不滿他這么久都不來看她母子,連忙開口,把想了一路、差點兒翻遍腦海里看過的典籍這才擇出來的名字說出來。
“……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