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初:“……”
她當然知道菩薩不會跑,可關洲會,葉清會,不光會跑,還會死。
而且,她很想問:你確定不進去嗎?你確定你知道關洲跟東寒三皇子身邊的某個傳話的謀臣長得一模一樣?你確定你知道現在進不去可能就是因為你是你?
可這話她不能說,至少不能直說,她可解釋不清為什么她會知道,更不可能跟慕容瑾說她不僅僅差點兒被關洲擄走,還被那位三皇子擄過一回。
李予初看了眼慕容瑾,恨鐵不成鋼,正想著該說什么才能不讓他相信這騙鬼的謊話并且不會太懷疑她呢,余光就看見了樹林深處的一抹亮色,是浮光錦!
總不能是僧侶穿浮光錦!
所以……
“殿下,依妾身看,蒼西山該修路了,王爺瞧瞧什么時候有款項便撥些銀子來重新修一遍罷,如若不然,只怕日后再來菩薩依然不見咱們。”李予初使了個眼色,慕容瑾看了一眼,又扭頭回來。
李予初:“……一匹浮光錦起碼上百兩銀子,一匹布都做不了一套衣裳,殿下以為,這一路都人煙稀少的寺廟有這樣的香火?”
李予初壓低了聲音,想打人,這個人他就不上道。
這聲音不算小,起碼春雨立冬和幾個站的靠前的侍衛聽見了,小師父也聽見了。
而不上道的某人,也明白了。
又看了眼松林深處,一直在不遠不近的移動著,的確是衣裳,也的確不是誰都能用得上的布料。
垂眸看了眼面前小王妃,仿佛只要他敢說下山,她就能“高抬貴手”讓他立刻“滾”下山,說不出來哪里好笑,可就是有點兒想笑。
這寺廟不太對勁,小王妃也不太對勁。
就算是沒有提前打過招呼,也是打聽過了的,并沒有任何消息說過今日閉寺。更何況,西原位置特殊,本就有不少行商過路,慕名而來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可這一路上,他們只見到幾個下山的,卻沒有一個上山的。
哪有這樣的道理?
再者,大大小小的寺廟他也見過不少,再不濟,書上也見過許多,哪有遮天蔽日不辨昏曉的寺廟?到底供的是哪尊神佛需要這種環境?他們在這兒待的也有一會兒了,不曾聞一聲鐘鳴一縷香燃,面前的小武僧身上更是沒有半分檀香氣,倒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脂粉氣。
“非進不可?”
“非進不可。”李予初一口咬定,自然!
末了,慕容瑾轉身看了眼小僧,說:“我們是郡都新搬來的人家,久仰貴寺大名,特來造訪,還望通融一二。”
李予初膽量驚人,聽到這個,立刻踢了一下慕容瑾。
被嫌棄了慕容瑾還有僅余的聰明勁兒,知道他再“禮”一句,可能小王妃就不給他“后兵”的機會了,于是,說:“王妃所言有理,小師父若是由此怪罪,本王改日便吩咐人前來修繕貴寺,以及山路。”
小師父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個字:“……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