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看著探過來的腦袋,緩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算了,是他操之過急,她原本就有心上人的,算是他橫刀奪愛,慢慢來就好了……
然后,依言抬手摘掉了那半片葉子,輕聲道:“好了。”
李予初收回腦袋,坐了回去,看著慕容瑾仿佛好了不少的臉色,稍稍放下心來,說:“我想起來了,我曾經在……”
話說到一半,李予初漸漸沒了聲音,僵著脖子看了眼墻壁,又慢慢轉過去看了眼慕容瑾。
“偷聽的那個人死了,連這堵墻都被封了,這回隔墻無耳了。”慕容瑾明白過來,氣定神閑道。
李予初:“……什、什么時候的事情?”
這下手也太快了,說不好他們就在人家地盤呢!
“昨天晚上,跟方丈一起抓住的。”
李予初:“……坐而論道?”
“嗯。”
李予初:“…………………………”
論道論到最后,死了人封了墻,她現在只想知道,方丈還活著嗎?要是死了,他們還能下山么?
“你想說什么來著?”慕容瑾一手抵唇,輕咳一聲,稍稍辯解了一句,“人不是我殺的。”
李予初:“……”
“我想起來我在什么地方見過他了。”李予初對他辦事效率和膽大程度有了新的認識,緩了緩,重新撿起話茬,“是去年的新正夜宴。”
李予初咬咬牙,賭了把大的,就算是去查一遍,發現不是這樣的,那也不能怪她,記不準不能怪她,記混了也不能怪她,畢竟,她中過毒受過傷,差點兒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記混記錯豈不是很正常?
而在查明白之前,能提防到點兒上就行了,查明白之后,如果慕容瑾那時候還活著,那大概也解決得差不多了。
“什么?新正夜宴?”慕容瑾挑了挑眉,看著小王妃,似乎是想確認對方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很可惜,似乎不是。
李予初正色道:“殿下,妾身之前失憶過,現在也只是零零碎碎想起來了一些事情,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應該就是那個時候……”
“畢竟,我記得的畫面里,他跟東寒三皇子拓跋兗是一起出現的,可我就見過他一回啊……”
李予初說的真假參半,其實是兩回,第二回,就差點兒要了她的命,也正是因為那一次,她才會中毒導致失憶。
那個稀奇古怪的毒,足足解了小半年,才堪堪見到了點兒成效,后來,小雪說,周拾給她熬的藥對這個毒有用,換言之,周拾的藥她吃了幾個月,余毒也漸漸清除了。
其實她那時候也只是掃到一眼,只是,她至今記得當時看見的那個欺男霸女的關洲跟現在這個不太一樣,現在這個跟她那時候在拓跋兗(yan)身邊看見的差不多;而她還覺得,她幾次看見的拓跋兗好像不是一個人……
兩者之間,未必不會有什么聯系。
畢竟,整個大晏,能弄出這種動靜——上千近萬人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而且悄無聲息,還能籠絡住那么多人來隱瞞這件事,甚至可能長達十數年,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數,而如果不是內憂,那必然就是外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