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掛著眼淚滿臉無辜的兒子,李予初有些想笑,扭頭去看自己的手,果然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本來只是看起來傷有點兒嚇人,現在好了,經過慕容瑾細心的涂抹之后,她整只手看起來都嚇人了,綠油油的。
看著慕容瑾遞了帕子給丫頭,李予初晃了晃手,問他:“殿下,您自己看看,妾身這手,還能不能見人了?”
某人瞥了眼,轉而罰了乳母,并且非常無情的把又在哭的兒子趕出去了。
李予初:“……”
這人實在是逗不得,根本逗不起來,李予初作罷,看了眼自己本來挺漂亮的手被涂成能丑瞎人的綠爪子,實在是有些糟心,轉而去問后續了。
“只要撬開關洲的嘴,應該就能找到幕后主使和那些姑娘了。”慕容瑾說得輕松,可這關洲是硬骨頭,別人是逮到機會就跑,他不一樣,他是逮到機會就尋死,審訊還沒開始多少,周拾就差點兒要自請住到關洲牢房隔壁了,一個沒看著,他能把稻草和墻土都給你咽下去,那是生怕自己死不了。
原來已經抓住關洲了,李予初想,她記得那天李堯追過去之后,發現那些武僧對關洲手下留情,還有刻意放跑他關洲的嫌疑,可惜關洲對那里太熟悉了,要不然,那時候就該抓住他的。
可李予初隱隱覺得不太對,她那天在菩薩廟見到的關洲,跟之前遇見強搶民女的關洲差不多,吊兒郎當的樣子,輕浮又放浪,可那天宴席上看見的關洲……
這人還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是難得。
“殿下辛苦了。”李予初隨口說了一句,卻是知道,這才是告一段落而已,關洲的嘴大概是撬不開的,那些人能不能找回來也還是未可知的,甚至連這兩件事是不是一個幕后主使都說不好,而唯一能確定的是,今年的年,又過不好了,宮中府中,只怕都不能過個好年了……
與此同時,青蕪堂終于迎來了修繕屋頂的小廝,高芫站在院子里,看著踩在梯子上的人,不停的叮囑著,若不是她聲音還算是動聽,準保讓人覺得聒噪難忍。
愣是看著小廝修撿完屋頂,高芫又親自去送走了人,這才回了屋子里,一把關上門,看著大搖大擺杵在屋子里的男子,渾身都是冷汗,忍不住白著臉問道:“您到底什么時候走?方才媽媽來通傳,說是要再派個丫鬟給我,我推不掉,她要是看見你了……我……”
“你急什么,他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誰會以為這世上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更何況,他們沒一個人真的跟關洲有多熟。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發現了,一時半會兒我也出不去,而襄七王府,的確是最好的藏身之處。”
正所謂燈下黑,更何況,關洲的臉他也用膩了,臨走之前可以做一張新的,倒是那處鐵礦,他可得好好跟慕容瑾算算賬!
看著男子面上的神色,高芫算是明白了,這人是不會救她的,但是,一定會害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