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山離開的時候還沒死,如果對方再從他嘴里挖出來了別的消息,那就很難辦了……”葉清有些發愁,卻又漸漸冷靜下來,的確難辦,萬一穆遠山知道布防圖或者是地形圖呢?畢竟這人跟其余人都不太一樣,那些人至今都不肯罷休,還一定要帶個活的走,而不是一刀斃命,可能讓那些人這么執著的,必然不會是穆遠山的狗命,他手上一定有什么籌碼。要是王爺這邊相信了穆遠山的話,安排了計策,穆遠山再在那邊倒了個干凈,那可真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李予初看著葉清的臉,終于問出來了她恢復記憶之后一直都想問的話——你是顧嬅么?
聞言,葉清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隨即笑道,“顧嬅?那是什么人?與我有什么干系?她也會制香么?那可真的是巧了,不過很可惜,我不是她。”
“非要手刃他不可?即使穆遠山一定會死,而且就在幾個月內?”
“殺夫之仇,王妃不會懂的。”葉清斂了笑意,“如果不是他,我夫君是不會死的,更不會與我分離,葉郎待我極好,這是我最后能為他做的事。”
李予初垂下眸子,“顧嬅,葉江成不會希望你為了他雙手沾滿鮮血的,他應該更希望你好好活著。”
“我不是顧嬅,王妃認錯人了。”
“是么?”李予初轉過頭,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針線簍子,說,“你不是她,你怎么會問‘她也會制香么’,明明,你的香我根本沒用過,就算是憑香識人,可葉家制香出身,我一個外行人,又如何能篤定這一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的香?”
“比起香料這些東西,難道長相不是辨別一個人最簡單也最迅速的方法?”
跟任何人說一句“你是xxx么”,對方如果不是,一定只會反問一句“我們長得像么”而不是沒頭沒尾的一句“他也會xxx么”。
自然,如果李予初是在葉清炮制香料的時候說的,自當別論。
葉清又僵了一回,半晌才啞著嗓子問:“你見過顧家人?像誰?”
“顧妍。顧家下一任家主,她曾經去過京都城,代替顧家去昌平伯府探望姑母遺孤,也就是她的親表兄。”李予初還記得她那時候看到的明媚姑娘,一身鵝黃衫裙,爽利又動人。
葉清閉了閉眼,終于承認了,“她是我堂妹,我……我小叔叔的長女,對么?”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