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初這一跤摔的厲害,差點兒斷了骨頭,周拾天天過來看,每每都要唏噓一陣兒,聽得立夏磨牙想打人。
而得益于周拾一天來三回還時不時嘮叨好一陣兒的功勞,以及偏殿里天天哭鬧不止還開始吃藥了的小孩兒,李予初終于想起來了個人——慕容瑾。
葉清那時候說的話,李予初沒找慕容瑾,而是原封不動說給了春雨聽,又讓春雨原封不動說給周拾聽,然后,她就再也不知道后續了。
這天廿七,葉家幾乎是踩點兒送來了年禮,居然直接送進了羨仙院,顯然是備了兩份的,看得人有些不解,恰好這時候又看見周拾進來。
于是,李予初給立夏使了個眼色,后者眼珠一轉,笑瞇瞇去閑聊套話了。
半個時辰后,立夏氣喘吁吁從偏殿回來,說:“周先生講,王爺知道那回事兒了,他們在重新排兵布陣,前幾天王爺回來了一回,把雪夫人帶回來了,他們很快就會把其他人也帶回來的。差不多是這么個意思。”立夏喝了口茶,平復掉呼吸。
“上官雪回來了?”
“對!不過好像雪夫人精神不太好,又一直吃藥,就沒有來羨仙院拜訪。”其實主要是李予初還昏睡著,經過這種事之后,但凡她醒著,上官氏只要還能下床,就得過來見見主母、跟主母問安。
李予初倒是沒想到她回來的這么快,也沒在意,隨口道:“既然又病了,就送點兒東西去,給他們院子里人的壓歲錢包得厚一點兒,別把病美人伺候沒了。”
春雨額角一抽,雪夫人要是自己聽見這話,只怕是要翻臉,不過她篤定自家主子的前半句是真話,只是后半句聽起來不太痛快,不過雪夫人那個樣子,倒也不算是在咒她,畢竟這人的確是病了太久了,還總不見好,手下人再粗心大意一些,那可就真說不好了。
“王爺什么時候回來的?來看過世子么?”李予初倒不在意有沒有看她,反倒是世子天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記得從前慕容瑾時不時來一回就沒有這么個鬧法兒的,好歹也能哄個孩子。
立夏默默低下頭,沒話說。
春雨瞥了眼,說:“沒看見王爺倒是小年那天早上,乳母在世子枕頭邊上發現了一塊兒玉佩,看起來應該是王爺的東西,想來是看過的。”
李予初嗯了一聲,卻又忽然覺得不對,小年?
小……
她忽然頓住,仿佛被雷劈了一回,睡蒙了多日的腦子里終于浮現了那天晚上完整的記憶:
前半段的雞同鴨講以及后半段的驚天秘密……
前半段:
人影:“夜深了。”
她:“你來了……”
人影:“對不住……”
她:“對不住,我沒有辦法……”
人影:“……你以為我是誰?”
她:“阿紹,我可以解釋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