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上官氏打量了幾眼,實在是沒看出來一點兒從前跟王妃姐姐妹妹的影子,默默收回視線,低頭不語。
她也不是跟她們一起約著來的,這是趕巧了,她只是想去找吳側妃學琵琶來著,跟往常一樣,誰知道能遇上她們……
想著跟吳側妃約的時辰要到了,上官雪匆匆告辭,她閑得慌不如多看兩本書,何必跟她們在這兒嚼舌根呢?想著,她人已經走出十幾步了。
那些人還在一邊感嘆一邊酸溜溜的惡心人,富察文茵也沒能聽幾句,看見上官雪走了,她也甩了臉子,說:“你們要是對殿下獨寵王妃有什么想法,不妨去錦繡院跟殿下講,再不濟,趕明兒晨昏定省時,當面說給王妃也成,現在在這兒汩汩冒酸氣,有什么用?小心禍從口出!”
說罷,富察文茵甩了袖子就走,留下幾個氣急敗壞的妾室在原地憤憤不平。
“都一樣無人問津,她裝什么清高?!也不看看自己的臉色跟自己說的話對不對的上號!”
“側妃怎么了?高人一等還是怎么樣?無寵,誰都一樣!你看看人家吳側妃,一樣是尚書府出身,人家怎么就沒跟她這樣?”
“吳尚書可沒落罪,人家小妹是東平王妃,女兒是西原側妃,自己任勞任怨,兒子又爭氣,族里還有好幾個出彩的小輩,富察家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幾個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團,卻不想,一字不漏的落在了富察文茵耳朵里,她只是回來撿手釧而已,剛入府那年殿下和王妃送的手釧,如若不然,丟了也就丟了,可是,不成想,這手釧還沒開始尋,就聽見了這個……
身邊的碧玉和妝成戰戰兢兢,勸又不敢勸,想出去說幾句又被自家側妃攔著,實在是要憋屈壞了,眼淚都快出來了。
終于,等到那些人走了,兩人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比較好了,還是富察文茵自己說:“先找手釧。管她們說什么,母親的確做了錯事,父親的確被貶,這沒什么好說的。”
可是,這也不是她的錯,富察文茵想,可她姓富察啊……
一路找回去,富察文茵她們都沒找到那珍珠手釧,卻遇見了站在半路上一臉苦惱的小世子。
富察文茵看了看四周,沒看見王妃和隨侍,又不太放心他一個人,畢竟方才那些人應該還沒走遠,誰知道她們到底是不是說說而已,于是,她上前半步,問:“小殿下,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王妃娘娘呢?”
阿今叫了一聲文姨母,隨即,他問:“這個不重要,只是,姨母可是在尋什么東西?”
富察文茵一愣,沒說是什么東西,卻也是點了點頭。
誰知道,下一刻小世子手一伸,腕上掛著的就是那珍珠手釧!
“我剛剛撿到的,母妃讓我等失主,文姨母要是再晚來一刻鐘,我就要回去做功課了!”
富察文茵當即松了一口氣,連連道謝,自請送小殿下回去,順便向王妃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