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初不知道到底是該氣誰,干瞪著眼半晌,娶她還委屈他了??!
一扭頭,又氣笑了,口口聲聲說不娶她,她送的醒酒湯倒是喝挺快?都見底了……
李予初看在這還算是識時務的份上,打算再給一次機會,問:“殿下為什么不愿意娶?”
“沒有不愿意。”
“……”這人說話怎么還兩相矛盾呢?李予初不信邪,“既然愿意,為什么又說不行?”
“不愿意是不愿意,不行是不行。”慕容瑾皺著眉,一字一句道。
李予初都要被繞暈了,委實不太明白這兩者有什么區別,又實在是看不過去他不太舒服還要被自己逼問套話的樣子,撇著嘴把人扶到榻上。
誰知道剛把人架到床上,鞋子還沒脫呢,這人又來了……
他說:“夜深了,你該回家去了。”
李予初翻了個白眼,看準了被子的位置,一把把人推上去,順手扯開了他外袍的系帶,剛要硬扒了外袍再給人蓋上被子,就被抓住了手。
“夜深了,我知道,我會走,你安分點兒。”李予初有些無奈,看著皺著眉又要說話的慕容瑾,率先搶了話,近乎蠻橫的扒開了衣服,然后從床上下來,把衣服搭在架子上了。
他們的換洗衣物還在來的路上,只有身上這一套,北地也沒有多說集市,更沒有什么外來人,將軍府也沒有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他們連到這里來都是瞞著人的,自然不好橫生枝節,怎么低調怎么來,這衣服說不好還要穿幾天的。
可是,李予初一回頭,又看見他坐起來了。
李予初:“……”
閻將軍到底灌了他多少酒?閻將軍這十幾年來的臭毛病還能不能改了?跟誰都是先喝大了再說話,上回灌的是她哥……
“那我回家去了,殿下好生休息。”李予初沒話說了,端著碗打算往隔壁去,只求這人大半夜別自己往外跑,不行,她還是去找個小兵來看著的好!
“不行……”
李予初:“……”
一回頭,李予初慌了,匆忙放下碗,撲了過去,“你怎么了?頭疼嗎?你別嚇我,說句話啊!”
“不能走……”
李予初被抱得死緊,一頭霧水的間隙艱難的開了口:“雖然時機不太對,但是先讓我說一句……殿下,你如果不是想勒死我的話,勞駕你先松松手?”
話音剛落,的確是松了一點兒,可還是緊,不過至少是能好好呼吸了,李予初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安撫性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我不走了,不走了,你頭還疼嗎?要不要叫個大夫來?”
將軍府雖然人少,但府醫還是有的,當然,早些年是沒有的,畢竟有大夫都被閻將軍弄過去做軍醫了,現在的府醫是當年隨她一起到這邊的,醫術很是精湛,她小時候爬樹摔下來弄斷的胳膊都是他接的。
“有刺客,別亂走!”
李予初一驚,他這口氣太正經,她只覺是真的,當即連呼吸都慢了,誰知道他下一句是:“花船上的舞女有問題,我們會去捉拿的,在此之前,你別亂走。”
“……”好的,是假的。
李予初松了一口氣,有些哭笑不得,這事兒也是真的,是上元節那天晚上的事情,話說回來,這事兒還是她先發現的,后來借了阿……薛大人的令牌給彼時負責上元節燈會安危之一七殿下報信,最后燈船中途變道,停了好一陣兒才繼續游行。
“我知道了。”李予初又有些擔憂,這一下子從初一蹦到十五,該不會要蹦完這六七年的日子才能行吧?那得蹦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