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倆人匆匆收拾完出門去到會客廳,周拾他們已經到了,同行的還有立冬和周百,以及一些簡單的隨身換洗衣物。
而早就醒了的阿今,正抓著一把木劍琢磨著,他旁邊是興致勃勃的閻將軍。
李予初眉心一跳,一把抓住慕容瑾的胳膊。
“怎么了?”慕容瑾頓住步子,抬手揉了揉胳膊上的手,方才差點兒惹得她脾氣上來,不過看這樣子是不計較了,頓時松了口氣。
“閻將軍看上你兒子了,你想辦法吧,要不然,改天阿今就該哭著鬧了。”李予初想起來了某些不太愉快的記憶,打了個激靈,一臉鄭重道。
聞言,慕容瑾看了眼那邊的阿今和他旁邊的閻將軍,應了一聲好。
周拾他們一路奔波,還帶著六人的行李,只顧得上給木先生診了個脈,匆匆說了幾句就去補覺了。
可那幾句暫無大礙聽得人心頭一梗,不消說什么,木先生這個年紀的老人了,暫無大礙時的神色懨懨,才是最大的問題。
眾人也都有些情緒低迷,不過很快就被興高采烈的閻將軍打斷了,準確來說是抓著阿今不松手的閻將軍。
果不其然,李予初一點兒沒猜錯,那邊祖父才走,他張口就是一句:“我看這孩子根骨頗佳,不如讓他隨我練練?你們覺得怎么樣?”
李予初覺得自己渾身都疼,一扭頭看見不明所以的阿今,更疼了。
“將軍,晚輩以為——”
“誒,你自己說,你喜不喜歡這個?”閻將軍顧不得聽,大手一揮,擄過了還在玩兒木劍的阿今,問他,“比這個還厲害的武功,你想不想學?學會以后啊,就可以鋤奸扶弱了!”
可憐阿今才五歲半,說實話,他連“鋤奸扶弱”這四個字都寫得一般,還要讓他做,這不是為難人?
可惜閻將軍沒這個覺悟,抓著他問。
連靜坐在那邊喝茶的木先生都就看不過去了,移開了眼。
李予初默默替兒子掬一把辛酸淚,只盼慕容瑾的巧舌如簧這時候別客氣。
而依舊還一頭霧水的阿今,左看看右看看,魚一樣從閻將軍手里滑出去,竄進了李予初懷里,小聲嘀咕了一句:“母妃,這人好奇怪……”
李予初心道:當然奇怪!這人一看見小娃娃就動讓人家從武的心思,也不管人家有沒有這個天賦,更不管是不是學這個的料子,只要年紀適合,他都敢勸,當年連初到北地的她都不放過,要知道,當年她來北地時可是乖乖巧巧的名門小姑娘!
看了眼不遠處看熱鬧的祖父,李予初按耐住抱起兒子就跑的打算,阿今這小胳膊腿兒,早兩年還是常年不停藥的身子骨,可遭不住閻將軍的教法兒!
“將軍!阿今年紀還小,身子骨也不太好,又常年吃著藥,不如就算了吧?”
“那怎么行!就是身子不好才要多練練!交給我你還不放心?”閻將軍橫眉立目,不滿道,“你小時候都過來了,他還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