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半信半疑,眉頭緊鎖,李俞灝也不太相信,不過,說得也在理,也不好無故糾纏,也就沒說什么。
三人靜靜守靈,沒多久,李父又催促慕容瑾回去睡覺,他不肯,李父只是說李予初那臉色恐怕不能照料倆個孩子,他這才走了。
聽著動靜,李俞灝看了眼父親,垂著頭,道:“安安的情況不太對,諍兒說,他看見大夫進去了,但是沒說是什么癥狀。她身邊隨行的是立冬,我待會兒去問問。”
“不用問了,襄七王敢這么說跟我們聽,隨隨便便就是問不出來的,他遞香的動作倒是熟練,看著也不像是演出來的,想來對安安不差,若是安安不愿意,甩開他來北地也不算多大難事,再不濟,到了北地再拿住他也不是不行,可既然她沒有,那就是她信得過,既然她信得過,我們也不必太過提防,回頭傷了的還是他們的夫妻情分。”
“兒子明白了。”李俞灝跪的筆直,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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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著倆個孩子回去,李予初走到一半就被他們倆個一人一邊攙著了,活像是倆個活拐杖,就是一邊矮了點兒。
“姑母上回見你,你還是個奶娃娃呢,都不會爬的。”李予初摸了摸高的那個,感慨萬千,沒有辜負他們的好意,慢慢扶著他們的肩,往回走。
李諍卻是有記憶以來頭一回見姑母,一見就是面色蒼白的病美人,只覺傳言非虛,父親說的那些,只怕是姑母再小一點兒的時候的事兒了,聽到這話,微微一笑,附和道:“我卻不記得姑母了,不過,今日一見,姑母一如傳聞般美貌無雙。”
“你這孩子……”李予初啞然失笑,“兄長也不見得這么油嘴滑舌,倒是教得你格外會說話。”
李予初察覺到了阿今的小情緒,又道:“今日也是你們兄弟初見面,雖是表親,卻是嫡親的表兄弟,也沒相差幾歲,雖說日后未必能時時相見,可這份血緣關系,到底是你們的緣分,能不能成朋友另說,只盼著你們日后守望相助罷了。”
“自然!表弟聰慧,有這樣的弟弟,是諍兒的福氣。”
“那你呢?”李予初算是明白了,這孩子一張嘴是太會說了,現在也不會藏拙,會討巧又會賣乖,比兄長不差分毫,怕是平日里跟著兄長多了的緣故,倒也不是什么壞事,他們這樣的人家,圓滑些也是好的,總比一根筋的好。
李予初不再計較,轉而問阿今:“那你呢?喜歡表兄嗎?”
阿今看了看母妃,有些猶豫,最后,他開口道:“喜歡。”
李予初摸了摸阿今的頭,平日花不多的阿今遇上個話多的,只怕是未必,不過孩子嘛,喜歡不喜歡都是一時的,也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