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想了想,李予初抱著被角趴在床上,有氣無力,不知不覺就出了些薄汗,越發覺得冷了。
渾渾噩噩間,她好像聽見有人推門進來了,嘟囔了一句冷,然后她就不記得了。
李予初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都亮了,她這會兒是不冷了,自然是不會冷,正抱著個活的大暖爐呢,怎么冷的起來?
揉了揉眼睛,李予初想不起來慕容瑾是什么時候來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滾到人懷里還扒了人衣服,最后還自己半個人都趴人身上了的。
她只覺得頭疼,這么些年了,自己睡相如何她還是知道的,但是自打床上多個人之后,她就漸漸不太清楚了,因為她總是能在某個早上一覺睡醒發現自己愈發欺負人,從踢了自己被子又扯人被子開始,到現在就更好了,直接半個人趴人懷里了……
“別亂動,周拾說了,你得靜養。”李予初剛要下去,這胳膊才抬起來,就被摁了回去,那閉著眼睛的某人的手不經意間蹭了蹭她的頭,摟得她緊了幾分,說。
驟然平時私底下沒少摟摟抱抱,榻上黏著人也是常有的,可這個姿勢,李予初還是覺得不大好,忍不住往下翻。
然后慕容瑾就徹底醒了,看著她,也不說話。
“……也沒有這樣靜養的。”
“我也不是要下床。”
“你講講理……”
李予初咬牙,他不松手,她除非把自己擰成個麻花,要不然都沒法兒下去,可這樣疊著,多不好……
“他們說,可能還沒清干凈,你這樣抱著我,回頭弄你一身血。”李予初故意惡心人,不過也是真的有這個可能。
“也不是不行。現在不冷了?”
“……不冷了。”
“不冷了就翻臉了?”
“我哪有翻臉?明明是你。”李予初吸了口氣,到底是誰一大早就不講理的?
“……”又被“倒打一耙”的慕容瑾已經習慣了,這么久了,他也算是摸清楚了,她什么時候不高興,基本上從面上看不出來,但是看她態度就很明顯了,比如現在。如果放在往常,她不會這么快就要下去的,這人私下有多軟多黏人,他有幸領教過。
知道她這會兒不高興,那就更不能放開了,否則更難哄,慕容瑾撥開她額前一縷碎發,低聲哄著:“多躺會兒是好的,父兄那邊我說過了,一會兒一起用早飯時你就知道了。”
“昨夜我來時你就說冷,被子加了幾層也沒有用,這才抱著你睡的,而后周拾就過來了,又煎了一貼藥,喝了你這才睡著。”
“算算你根本沒睡多久,別想其他的,好好睡一覺才是正經事。還是說,我什么時候得罪你了,這會兒連抱都不能?”
李予初無話可說,她是不高興,為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可能是祖父離開,可能這個孩子,也可能是她想起來了當初的香囊,但無論如何,的確是不該鬧他,脾氣沒了,她也不管了,繼續趴了下去,閉著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