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珠玉在前,后面的就很難再出彩了,緊跟著的是輕歌曼舞,唱的是嫦娥應悔偷靈藥,很是纏綿痛惜,卻沒什么人顧得上看,交頭接耳談論的,那都是方才神乎其神的雜技。
李予初看著歌舞,偶爾能聽一耳朵她們嘮的嗑,時不時再分心看幾眼兩個孩子,也算是自在。
聽著聽著,李予初就覺得哪兒不對了,奈何環顧四周也沒覺得到底是哪兒不對,而兩個孩子坐在一起玩得很是高興,似乎也不是因為他們。
嘴里的果餡兒月餅瞬間就沒了滋味,李予初摸著腕上觸手生溫的白玉鐲子,看著前方的歌舞伎,越發覺得哪兒不對勁兒,思來想去沒能想明白,轉而叫了春雨。
其他幾個丫鬟都是有心上人的,她暫時不放人去成親和這種日子不放人去過節是兩碼事,故而今日就只有春雨和黃鸝跟著她,至于張媽媽,她自己不喜歡熱鬧,李予初就讓她留在院子里看家了,順便帶著其他小丫鬟自己過節。
春雨得了話,轉而立刻就去了前院,好一會兒才回來,卻是告訴她前院沒什么異常。
李予初暫時壓下這股子不對勁兒來,專心賞月聽曲吃月餅。
“娘娘,妾看她們這曲兒差點兒意思,一時技癢,不知可否獻丑博眾姐妹一笑?”
李予初抬眼看去,說話的那個如夫人就坐在上官氏邊上,臉紅了大半,整個人都粉粉嫩嫩的。
上官雪一邊訕笑著一邊死命拉著人,連忙告罪道:“娘娘!王妃娘娘,蘭韻她喝醉了,說胡話呢!娘娘莫要怪罪,妾這就拉她下去!”
“上官姐姐別啊!蘭姐姐可是司樂司出身,想必也是個中高手!”
“就是,蘭姐姐技癢,上官姐姐何不成全于她?”
眾人七嘴八舌說道,李予初也攔不住了怕,上官氏無法,只得松了手,低低辯解了一句:“司樂司是掌率樂人演習樂陣,懸拊擊退進之事的,可不是樂伎啊……”
誰知道那蘭韻借著酒勁兒,卻是把上官氏一起拖住了,非要讓她一起來,弄得人哭笑不得,又難免誠惶誠恐。
李予初看了眼時辰,宴會的確是快要結束了,便囑咐春雨送兩個孩子回去睡覺,也隨蘭韻和上官雪去了。
有一說一,蘭韻嫌棄那些歌舞伎是有道理的,她自己的確唱得更好,就是苦得上官雪一個半吊子還得在眾人面前弄斧。
一曲罷了,久久不曾露面的慕容瑾也終于是到了,率先垂范叫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