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該吃晚飯了,我餓了。”李予初啪的一下合上賬本,一股腦推給驚蟄,連帶著算盤都扔過去了。
驚蟄接著算盤,滿臉迷茫。
“明月怎么樣了?”
驚蟄放下算盤,理了理賬本,回到:“我離開時,月夫人已經吃了藥睡下了,府醫說她只是身子倦怠,所以這風寒才好的慢,又因為這雨,所以才愈發嚴重了。”
“知道了。”李予初有點兒煩燥,給自己倒了杯水,還沒喝一口呢,又催立夏:“什么時候吃飯?”
“……應該快了!”立夏估摸著時辰,隱隱覺得不太對勁,果然,她聽見自家娘娘下一句話是:“那你還不去請世子和王爺過來?”
立夏頓時松了口氣,她就知道,哪能那么大度,一溜煙撐著傘出去了。
“娘娘,這賬本還看嗎?”驚蟄剛從別的院定下秋衣尺寸回來,也是聽了一耳朵的,隱隱明白了什么,憋不住笑,問。
李予初哪有心思看這個,看都不看就說:“反正你都算好了的,十本里面都沒有一條出錯的,有什么好看的?不看不看,拿走拿走!”
“那我收起來了。”驚蟄熟練的收了東西,看著自家娘娘生悶氣,也沒勸慰什么,轉而去小廚房幫忙了,畢竟,按常理來說,待會兒需要安慰的可能是王爺,得讓芒種再備點兒湯,要不然王爺大晚上被關在門外也是怪冷的。
然而,半個時辰后,飯桌上只有李予初母子倆,阿今看了看母妃的臉色,又看了看如喪考妣的立夏,不敢吭聲,老老實實坐著。
又過了一刻鐘,李予初沉著臉,讓阿今動筷子。
阿今拿著筷子,膽戰心驚,完全不懂母妃這是怎么了,也不敢問,木然扒著飯,吃完就一溜煙跑了。
然后李予初就摔了筷子。
“你剛才說,他人在哪兒來著?”李予初徹底沒了耐心,冷著臉問。
立夏戰戰兢兢不敢說話,自知辦錯了事,自己上趕著說的,本來這是想提醒一句,收拾收拾風氣而已,誰知道成真了!她還沒能請回王爺來,想想就覺得自己罪該萬死,要不是她嘴快,也不會這樣……
“你不會說話了?”李予初轉頭,質問道。
立夏更后悔恐慌了,連忙道:“王爺在……在孫夫人那里……”
“庫房好像還有株紅珊瑚,明天早上給孫氏送去,等人走了再送。”李予初冷著臉,就著碗喝了口湯,起身就走了。
幾個丫頭一個個都不敢出大氣,驚蟄猶豫著應了,那紅珊瑚,是成婚的彩禮來著,完了,他們家娘——主子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半個“罪魁禍首”立夏孤立無援,又被剛罵完小丫鬟回來的張媽媽斥了一通,著急又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