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孟飛來說,這個發現是一個關鍵。
這解釋了為什么在他立刻發出郵件的支線中,機密局很快遭遇了大屠殺。
而他推遲發送郵件,追殺雖然也隨之推遲了,但并沒有完全停止。
郵件如果立刻發出,那就是專案組所有人同時收到的。對方必須要殺死專案組所有人才能解決問題。
如果他的郵件并沒有發出去,但在郵件交換服務器上設置了監控的某人依然看到了郵件呢?
某人看到郵件知道這封郵件并沒有發出,也就沒有人收到,所以只要刪除郵件,并殺掉發出郵件的人就可以了。在機密局大開殺戒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個我叫人去證實一下吧。”
黎牧終于回過神來,拿起了電話交代手下立刻趕赴機密局去查看孟飛提交的郵件是不是已經被刪除了。
“但是嫌犯清楚得很,光刪除機密服務器上的郵件是沒用的。
“我還活在外面呢?就算明天沒有發這封郵件,后天我回到機密局發現郵件沒發出去還是會再發的。
“我想,在他刪除郵件的時候,我已經坐上了離開機密局的班車。
“這時候他要殺我可能有點手忙腳亂。
“因為他必須首先追上疾馳的大巴車,然后還得在一車人的眾目睽睽之下之下殺人,或者把整車人都殺了。
“但我相信他一直在積極地準備并且追蹤我,只是各種巧合,他并沒有在路上干掉我。
“接下來就是晚上了。我猜測他會在土撥鼠酒店等著并將我殺掉。
“但我因為要和艾婷約會,所以根本就沒有去土撥鼠酒店,而是提前在遠鴻橋下了車,然后就轉公交車去了青山湖。
“又是一個他沒有想到的意外吧?等他發覺土撥鼠酒店的埋伏落空的時候,他已經被叫到了中樞省。
“這時候他聽到總統打算派特使來找我這件事。他就順勢產生了一個很好的想法。
“如果特使找到了我,被我殺了,然后我也死在車禍里了呢?
“不但郵件隨之永遠失蹤,負熵案也被我全盤背下,豈不是比簡單地殺了我更好?”
“你的故事很有意思。”
安圖掩飾著自己聽得入神的表情。
“但你打算什么才肯說出來,你想要指控的到底是誰呢?”
“你沒發現嗎?”
孟飛反問他。
“如果這個人能首先在機密局查看郵件,然后再在這里開會聽到總統派出特使的消息。
“那么這個人豈不只能是今天下午五點多在機密局,現在又在這里開會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唰唰地集中在了坐在最外圍的楚游和羅安這兩個人身上。
是啊,只有這兩人是下午待在機密局,然后晚上又被叫來開會的。
其他人都沒有待在機密局,不可能訪問到機密局那隔離網絡的郵件服務器。
大胡子楚游變得極為窘迫。這么多國家大佬一起盯著他,給了他巨大的壓力。
只有孟飛是直接看著羅安的。這一刻孟飛感覺額頭上出了汗,但他竭力用不帶感**彩的聲音,說:
“老師,我說得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