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了一下劉崗當時的權限。
“他實際上已經被踢出了專案組,留在那只是為了去機房做維護。所以他根本就沒有連接機密局內網的權限。
“那剩下的最有可能突破螳螂的內網安全系統,黑到郵件交換服務器里的,不就是羅安你了么?”
羅安依然是微笑點了點頭,但他又像是在技術方案中找漏洞似地毫不客氣地提出:
“從表面來看確實如此。但你不能排除專案組中其他人,通過其他途徑獲得了螳螂內網安全系統的漏洞。
“同時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你自己也是螳螂內網安全系統的專家。
“你自己設置好定時發送的郵件,然后自己黑進服務器去讀一遍,最后自己刪除,這也是完全行得通的。”
“……”
孟飛一時無語。他期待羅安提出的更多解釋的可能,讓他恍然大悟徹底排除他的嫌疑的可能。但他并沒有。
而且如果鍋非要扣自己頭上他就不得不反擊了。畢竟他很清楚自己沒干過哪些事。
“這件事不可能沒有痕跡的。”
孟飛提醒他。
“你自己肯定知道吧?就算你登錄服務器刪除郵件然后又盡量抹掉了所有的痕跡,也總會有紀錄可以恢復出來的。只不過是麻煩罷了。”
“那你先找到證據再說吧。”
羅安干脆地聳了聳肩。
如果機密局的網絡是直接連著外網的,孟飛說不定還真能在這里直接登錄然后翻出證據來。
但因為機密局網絡隔離,他只能再去機房瘋狂地加班一通才有可能做成這件事。在這里是絕對沒辦法的。
“其實我覺得你與其去找那些并不存在的關于我的證據,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為你自己脫罪?
“比如負熵究竟哪里去了?
“你如何解釋剛好所有的截流負熵的調試代碼全都是你寫的?
“我可是有完整的代碼提交紀錄的。
“如果你無法解釋,只是不斷用推理將我牽涉入案,大家也許會覺得你就是為了逃避調查嫁禍于人啊。”
對孟飛、羅安之外的其他人來說,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如果一開始勾結饕餮人的是孟飛,孟飛自然會預料到他竊走負熵之后會引來驚天動地的調查。
所以他寫好郵件然后又自己刪除嫁禍羅安,聯絡饕餮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讓饕餮的分身上了特使的車。
理論上也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
但無論如何,就是這兩個人沒跑了。
會議室里劍拔弩張。艾婷是絕對向著自己的男友、艾覺喜怒不形于色,而黎牧、楚庭等人的抉擇都非常艱難。
安圖是一直在認真聽著這兩人的交鋒。誰最終落下風他就會出手拿下誰。
如果這兩人始終不相上下,他就打算把這兩個人都拿下,然后送到國家空算機里去做意識分析,看他們腦子里到底都有什么。
這間面積不到一百來平米的小會議室仿佛變成了一片波濤洶涌的怒海。
雙方則是宛如兩只爭鋒的艦隊,唯一的目標就是讓對方永淪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