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0號節點,其實位置不遠的,就在榕都。
“這些數據從榕都出發,在全國各地跑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榕都。”
“在榕都?什么地方?屬于哪個單位?”
安圖急不可耐地追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3920號節點的數據,最終都流入了國家專家院,本源學會的機房!”
“本源學會?”
當孟飛說出這個結論的時候,在場除了羅安之外,大佬們臉上都浮現出難以言述的震驚。
原本激動的安圖重新坐了下去,仿佛再度陷入了嚴峻的思考中。
“恕我直言。”
都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這一步,孟飛也不會在試圖置身事外,留下線索給他們自己溜之大吉了。
“在這件事中,羅老師只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你們冒著危險進入他的意界,也未必真能找到你們要的東西。
“你們還不如直接去找他背后的人。”
“他背后的人?”
一直聆聽著他所有的推理的總統終于發話了。
“你是說誰?”
孟飛重新點開了他最初的那封郵件,把細節放大,然后用鼠標點選了一個字符串。那一串文字被反色了,背景變成了藍色而文字變成了白色。
“username:XNY。”
“12月20日負熵丟失那天,也就是在沉眠之地女神的喚醒儀式上,有人用這個賬號登錄了解密服務器。
“解密服務器和保存負熵數據的磁盤陣列一樣,是黎牧開著卡車從機密局的地下機房運到沉眠之地的。
“沉眠之地在地下數公里處,沒有網線,與外界也不可能通無線電信號。那些機器完全是隔離的。
“除了黎牧用他的賬號登錄操作開始解密、往女神的沉眠之棺輸入負熵之外,現場為什么還會有另一個賬號登錄?
“這個賬號登錄了之后,我,根據當年羅安給歐陽聰的指示所開發的,留下螳螂安全解密系統中的一個開關被打開了。”
孟飛講故事不忘把自己洗脫干凈。
“開關打開之后,保存了一系列的調試信息。雖然并沒有直接保存解密數據,但是保存了解密過程的各種中間結果。最后是可以直接推導出解密數據的。”
“然后?”
“解密數據被注入女神系統,但因為必須唯一祭品、不能有備份的規則而被拒絕。而原始的加密數據則被自動刪除了。
“于是負熵數據丟失。當然其實它并沒有丟失,只是以調試信息的形式繼續保存在了這些磁盤陣列上。
“這就是我寫在郵件中的關于負熵案的全部事實真相。是不是簡單地把調試信息被打開理解成原因不明的軟件BUG要好得多?
“而且這個賬號XNY是誰用過的,我想這件事不難查吧?”
孟飛仔細看了一眼眾人的眼神。先不提羅安,就是黎牧、楚庭這幾個臉色都有明顯的變化。很顯然,他們知道這個“XNY”是誰!
“這是羅安的老師,本源學會會長玄女沒錯吧?
和他之前的講述過程不同。當玄女兩個字被他說出口的時候,整個會議室陷在一種異樣的沉默里。
羅安沒有說話。
黎牧沒有說話。
連原本異常激動的安圖都沒有說話。
總統、總理等人的表情更像是凝固了,凝固在了原本的震驚中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最后只剩下孟飛繼續講述案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