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崎武目光落在苦無上,如同團藏期望的那樣,伸出手,拼盡最后的氣力,握住苦無的握柄。
“不要傷害真澄,她什么都不知道”
低低的聲音從牢房里響起。
然后,他擺動著不斷顫抖的身軀,一步一步搖晃著向前行走,隨時可能摔倒,將手里的苦無抬起,眼睛彷佛活了過來似的,有種懾人的力量感。
團藏嘆息了一聲。
銳利的風聲在牢房中響起,纏繞住了藤崎武不停晃悠向前的孱弱身軀。
大量的鮮血,噴灑到了地板與墻壁上。
黑暗,將這一幕吞噬。
無聲的沉默,在黑夜的木屋里面醞釀著。
淺美真澄披頭散發的坐在地板上,在白石的協助下,瀏覽完整個記憶的流程之后,并未像想象中那般歇斯底里的反應。
只是坐在地板上,靜默無言。
因此,在這種隱藏在平靜之下的暴虐與悲恨,在白石看來,反而更加的讓人擔憂對方的心理狀態。
對方身上的氣息,也是充滿了各種意義上的不妙與危險。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是人類,在失去信仰之后,陷入絕望后的心情,想必都是一樣的。
但在信念絕望的背后,又會隱藏怎么樣的一種心境呢
而這種心情,白石并不知道。
但他見過類似于這樣的忍者,在信仰崩塌后,會以什么方式,來踐行自己的道路。
“怎么樣,淺美同學,這段記憶很有趣吧”
白石坐在了床板上,雙手合握,搭在大腿上,順便將自己的下巴支撐起來,微笑著觀察此時淺美真澄的反應。
無論是臉上反應,還是其余肢體的反應,亦或是眼睛里之中的光彩,都可以讀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
然而,這些全部都沒有。
或許有,但是這些情緒,都被對方給很好的收藏起來了。
鏡片上反射出十分耀眼的白光,讓人看不清她鏡片上的雙眸,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種情形。
她輕輕推了推這副看上去并不怎么顯眼,相反十分樸素的厚框眼鏡,慢慢從地板上站起。
“千葉同學,似乎對我現在的反應很失望。”
并不是在疑問,而是肯定。
“有一點,畢竟我已經做好了,你在這里大吼大叫,然后咬牙切齒、大哭一場的心理準備。”
白石如實相告。
“在千葉同學眼里,女生是這種存在嗎”
好奇的發問。
“邏輯上而言,是這樣沒錯。”
“很可惜,我并不是這種人。白天葬禮的時候,我已經哭過一次了,不會再哭泣第二次。”
淺美真澄臉上露出了幾分澹澹的微笑,看上去十分清爽灑脫。
只不過,鏡片后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面,擠出了幾道帶有猙獰色彩的血絲,散發著滴熘熘的血光,十分詭異。
“看來是這樣沒錯。”
看著心情已經快速平靜下來的淺美真澄,讓白石頗感棘手。
要和這樣的女人互相利用,說不定也是一個冒險的行為。
“說吧,你的交易是什么”
淺美真澄直接問道。
“我需要一位幫手,在木葉醫院里面工作,在必要時為我情報,監視村子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