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董靜都不說話。楊依依和侯教授隔相望。最后還是楊依依敗下陣來,她轉過來憤怒地望著我,咬牙切齒地說:“胡月明,你跟侯老師說了些什么?”
我被她的眼神嚇得打了個哆嗦,說:“沒說啥,就是希望你正視自己,然后饒我一命。”
楊依依站起來,說:“你給我等著。”她推開椅子,擦著侯教授的肩膀走出包間。
包間的氣氛更是尷尬到了極點。
侯教授說:“點菜點菜,我還沒吃飯呢,好餓。”
他拿過菜譜,饒有趣味地挑菜肴。
這個飯館上菜的速度特別快。侯教授邊吃邊問董靜:“靜靜,你有什么打算?最近我這里有好些個年輕的博士,小伙子人都不錯,要不要給你介紹介紹?”
董靜笑道:“算了吧,還是給我表妹留著吧。”
她的表妹自然就是侯教授的女兒。
侯教授說:“她還在讀初中呢,先別急。唉,還是沒問出來我想問的東西。”他看向我,說:“小伙子,看來我今天沒有幫到你的忙,估計楊依依還是會向你下手,你要不要得去找個地方避一避?”我苦笑說:“唉,還是得跑路啊,看來只能去精神病院的特殊病房了。我先飽餐一頓再說。”
侯教授點了好幾個硬菜,其中有一個羊肉火鍋一個剁椒魚頭,都是用酒精來加熱。
董靜看起來斯斯文文,胃口倒是不小。
反正所有希望都斷掉了,我也沒什么可擔心了,吃完這頓飯就去找宋云間,然后去病房多一段時間吧。我也放開手腳大吃一頓。中途酒精燒完了,侯教授喊服務員來加酒精。
服務員鍋端開,往爐子里加固體酒精,然后用打火機點火,但是點了幾下都沒點著。他干脆把固體酒精拿在手上。這下點著了,但是酒精燒得非常快,一下子躺到他的手。他條件反射地把固體酒精扔了出去。
我正好就坐在他旁邊,固體酒精丟到我身上了。
火勢迅速蔓延。
我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把固體酒精拿走。但是固體酒精已經受熱變成液體了,流滿全身。我瞬間變成了一個火熱。
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被火燒,巨大灼痛感襲擊我的心房。我聞到了皮膚燒焦的味道。
我下意識地在地上打滾,企圖撲滅火焰,但是無事于補。我看到包間墻角處的滅火器,對著董靜大喊:“滅火,滅火!救我!救命啊!”
我的睫毛和眉毛都燒焦了,我的視野再次被燒得通紅。
董靜和和服務員都尖叫不已,他們也嚇傻了。
我迷迷糊糊看到侯教授拿起滅火器,但是他不知道怎么用。我感覺我快死了。
就在我意識漸漸消散的時候,我再次聞到垃圾的酸臭味。灼痛感慢慢消失了。
似乎有人拍我的臉。我睜開眼睛,看到董靜侯教授和服務員都緊張地看著我,他們旁邊還站著一個撿破爛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