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爸爸臉上的冷汗也下來了。他再次問:“回答一下好不好?再不回答我就要踹門了。”
沒有聲音。
楊爸爸后退兩步,然后猛地一腳踹在門上。廁所門應聲而開。
中心醫院為了照顧病人和老年人,獨立衛生間都設置了馬桶,免得這些病人蹲不下來。我看到楊帆坐在馬桶上低著頭,像是睡著了一樣。
楊爸爸又問:“帆兒?”我明顯看到楊帆的皮膚失去了彈性,似乎失去了很多血。像是干尸。
楊爸爸碰了碰楊帆,楊帆沒有反應。他蹲下來看楊帆的臉,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喊:“醫生!醫生!快來啊,我兒子出問題了!快來啊!”這嗓子喊完,他臉上趟滿了眼淚。
我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醫生辦公室,喊:“快來快來,病人不對勁。”
幾個醫生連忙跟著我來到楊帆的病房,看到楊帆的樣子立刻推到搶救室搶救。同時,醫生找楊爸爸簽署急救手術知情同意書。楊爸爸似乎簽了很多這樣協議,很有經驗,也很尊重醫生的工作,看都沒看就簽了。
看醫生的陣仗,楊帆這次問題不小,很有可能踩在生與死的邊生與死的邊緣。
楊依依見事態嚴重,關閉了直播。因為我也大失血過,所以對楊帆感同身受,同病相憐。我極其害哪一天我再次大失血被搶救,就跟楊帆一樣。
就算我的身體支撐得住,我家的經濟條件也支撐不了。醫院才是花錢最快的地方。
天很快黑了。醫生還沒出來。楊爸爸的臉色就跟外面的天一樣陰沉。
我對楊依依說:“你先回去吧,在這也沒什么用。”楊依依似乎想起了什么,輕聲說:“沒事,我也在這等著,希望楊帆能好過來。”
楊帆的待遇比才蔡鴻志好多了。他被搶救,除了他父母和我們,還有他爸爸的很多業務上的朋友。
楊爸爸的朋友們互不認識,借著楊帆搶救的機會,展開了熱烈的會談,紛紛商量下一步的商業合作計劃……
到了晚上八點多鐘,幾個筋疲力盡的醫生皺著眉頭出來了。楊爸爸問:“我兒子怎么樣了?”主刀醫生看了楊爸爸一眼,準備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