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馬車之內,封閉的空間中,無端起風,伴隨著刺耳的尖鳴。老人微微抬手,一股沛然元氣凝聚掌心,一尺短劍凝聚一掌之上。
锃!
“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
锃!
一聲清鳴!
短劍沖出,透馬車而過,于馬車卻是絲毫無損。
“嗯?”穆瑜微微瞇起了眼。
一道白色的劍光,正如老者所言白虹一般,掠過血肉模糊,橫尸遍地的戰場,一聲,一劍,直刺那戰局的最后方,徑直將那道如同鐵塔一般魁梧高大的身影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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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即使同伙被一劍誅殺,尚未出手的兩人,仍不見半分慌張。
“先天也分強弱,更何況,也未必就是先天。”
綠袍書生、黑衣殺手、魁梧男子,三人本就分屬不同勢力,不過因為有相同的目的才被上面的給派到了一起,沒有交情,自然不會有情緒的波動。
“青袍劍客,你盯著。馬車,交我。”
“可以!”
雪亮的一抹寒光,同樣是劍,只見黑衣手持長劍,縱身飛躍,如風如雷。不過眨眼,黑衣和劍,已經穿過了防線,越過了最血腥的戰場,手里的寒鋒,拖出了一條線,白色的線,線的末端,正是那輛被十余名精銳之士,護衛著的馬車。
一劍,風雷動!
“半步先天!”
始終,如同石頭一般,冷漠冷靜的一眾護衛,此刻面色有了變化,還沒等馬車里的指令下達,所有人便已統一起身,帶著一往無回的氣勢決心,一連串密集的刀鋒出鞘聲連綿響起在馬車周圍。
“殺!”
“殺!”
“殺!”
陷陣之志,有進無退,一道道鋒刃,帶著一往無悔的氣勢決心,刀氣斬出數米之遠,遠遠看去,倒也頗為壯觀。
然,實力之差,有若云泥,刀凌厲強橫,劍,更是勢不可擋。
風者靈動,雷者迅猛,劍過,無影無蹤,刀氣盡窺,只見淡淡血痕擴展,下一刻便是鮮血狂暴噴出,構成一幅慘烈景象。
“只有如此?”
更為爆裂的劍,在空中劃出一刀軌跡,如閃電一般再度掠過其中,軍中制式的上等鋼刀應聲而斷,同樣斷去的,還有人的性命。
“殺!”
同袍一個又一個倒下,護衛統領緊咬著呀,凝聚精氣神的一刀斬下,第一次,捕捉到了黑衣劍客的行跡,一擊護陣,黑衣劍客借力倒退而出,反觀那名護衛統領,右手震顫不已,刀險些就要脫手而出,虎口也有斑斑血跡。
根基之差,僅攔下一招,已是讓他豁盡了全身氣力。
“不錯,尚可,但你們還能擋得住吾幾次?光追三方!”
極招出,劍鋒更似閃電靈動,這一次,甚至沒有人能跟上軌跡,只見一道銀蛇穿行,銀蛇所過,只有飛快流逝生機的身軀倒地。
而就在此刻,馬車內老者,又說了一句話。
“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
看似漫長的戰斗過程,其實不過是一陣刀鋒,幾道劍影,十余具尸體倒下的片刻罷了。
穆瑜負著手,看著攔在自己和桓正修雅身前的綠袍書生,眉頭微皺。
“東林書苑?”
“是。”書生面上顯露一抹傲氣:“足下年紀輕輕,當也有求取功名之念,袖手此事,東林書苑為足下送上一個乙等的生員名額。若是足下愿意協助出手,誅殺這儒門大敵,我方愿給出一個甲等的名額,這甲等……”
“無需解釋,穆某自然知道這名額的分量。”穆瑜微微瞇起了眼,“修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