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茶后,杜清方又招呼著下人過來,帶著翠蘿寒、桓正修雅前往后院的所在,大堂內隨后就只剩下了穆瑜和杜清方兩人。
翠蘿寒和桓正修雅離開后,杜清方、穆瑜,二人間的氛圍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二人心內都心知肚明,眼下的,才是正戲。
“穆瑜。”杜清方的聲音變得異常的沉穩,“你究竟想做什么,為穆家復仇嗎?你要與大羲為敵?”
靖安侯府滅門一事,有鳴樂教的出手,但也有大羲朝堂的各方運作,若穆瑜真有血仇的打算,那說與整個大羲為敵也不為過,在杜清方看來,未免太過不智。
“或許你身后的勢力很龐大,但就目前看來,無力撼動大羲。你應也很清楚這一點。”杜清方緩緩說道:“不然的話,你要做的應是直接殺入鳴樂教,而不是潛伏在暗處,引誘那些人一個又一個的跳出來。”
穆瑜低頭喝了口茶,笑容燦爛:“杜伯,您所言,穆瑜實在是不明白是為何意,與大羲對抗?穆某從未想過這些事情。”
杜清方嘆了口氣,轉身自另一側的桌子下面摸出了一個卷好的卷軸,推給了穆瑜。
穆瑜看到這幅畫,面色有了些變化。
此刻杜清方說道:“這是影龍司中的記載,關于穆府,每個人的畫像均在其中,這一卷是老夫借出的東西,近些時日,靖安侯府案被揭開,這些東西,必然又會被重視起來。”
穆瑜沒有說話,只是聽杜清方說著。
“這些日子,我也曾關注過昔日案情。你之姓名再加上你的年齡,以及你出現的時間,正和靖安侯府世子吻合。但當年鳴樂教突襲靖安侯府,穆家覆滅,尸體一一對照辨識,絕無走脫可能,你又是如何自那場浩劫中存活?”
穆瑜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杜清方這個問題,一陣沉默之后,方才開口說道:“杜伯說這些,看來是我的存在已經暴露了,那位已經知道了?”
杜清方眉頭微微皺起,想起那日在后花園的中的一幕,現在回想起來,那木盤上擺著的必然是圣君士入城時被收走的禁軍彎刀無疑。
那么他與穆瑜的聯系,在那一刻,已是暴露無疑。
“是,御花園中,他已猜測到。”杜清方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眼中一抹抹思緒流轉,“羲皇文武雙全,這些并不是什么難以想通的事情。現在呢,你要如何做?”
穆瑜輕輕敲了敲桌面,想了想,隨后又搖了搖頭:“說實話,要如何做,我內心也沒有一個目標。”
“嗯?”杜清方一臉疑惑地看著穆瑜。
在他看來,穆瑜當不該如此無智,既然都沒有想好,那么回來又是為何?鬧得這滿城風雨又是為何?
穆瑜看著疑惑地杜清方,輕笑了聲,說道:“本來,我也是抱著復仇的念頭而來,只是如今發現,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
“嗯?”
“在那件事前,復仇之事,也可暫擱,若說心中還有什么執念,那也僅有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