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思緒在腦海中交織交錯。
隨后思緒又理順,成了一條線,一張網。
他笑了起來,一個人在屋內,笑聲陰沉,顯得極為的詭譎和恐怖,只是這笑聲,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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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府之內,顯得分外的安靜。
生擒了瓏光后,穆瑜也沒有多問什么,對一個死士,現在詢問毫無意義。
封了氣海丹田,鎖了手腳筋脈,堵上嘴,丟在了柴房里,圣君士成了臨時的監獄長。穆瑜還特地封上了窗戶,鎖死了房門,讓整個房間沒有一點光亮,只剩下一片漆黑。一個粗略的沒有聲音,沒有光線的小黑屋算是成型。
穆瑜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但是他現在也沒有心思在瓏光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從小高麗處拿到的東西,內中蘊含著的信息量已是驚人。
穆瑜伏在桌案上,看著看著眼前寫著血字的絹布,陷入了思考之中。
絹布的質量不錯,雖說看上去有些臟兮兮的,但光觸摸上去,便知是絕對的好料子,而在大羲境內,這種特制的絹布只會出現在一個地方——大羲的宮廷內。
而除卻絹布的質量、來歷,真正駭人的,還是絹布上所寫的內容。
以指為筆,蘸血作墨,由此可見局勢已經到了何等危險的境地。這是一封求救的血書,他的書寫者,便是羲皇。
糾合忠義兩全之烈士,殄滅鳴樂,再安社稷,除暴于未萌,還復大羲天下!愴惶破指,書詔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負……
單憑羲皇所作作為,也算是一代雄主,但血詔內的語氣,卻可說是低聲下氣了許多。
“鳴樂教,羲皇……甚至能如此的偷天換日嗎,所以這才是羲皇性情大變的真相?”穆瑜緊皺著眉頭,喃喃自語的說道:“所以穆家當初覆滅,是因血詔之事暴露,這才導致鳴樂教下手,但似又有事說不通……”
如此,羲皇性情大變也就有了解釋。那么,靖安侯府滅門慘案,似也順理成章,畢竟接了血詔,對于鳴樂教而言,便是絕對不能留下的敵人。
但沉劍音提及覆滅靖安侯府時,鳴樂教教主被攔阻,導致護法戰死,這便與血詔所言有了沖突。
穆瑜輕輕敲打著桌面,腦海中轉過千頭萬緒。
“所以,阿姐為什么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全性命?是因為有人阻止了有人下手,嗯,這么一想倒也有趣。”
穆瑜的臉上眉頭微微蹙起,若血詔所言的事情為真,那么對于穆瑜而言,敵人便只剩下了一個——鳴樂教,但……
“修雅……”片刻后,穆瑜打開了書房的門,喚來了桓正修雅。
“主上。”
“和我出門一趟。”
“是。”桓正修雅點了點頭,“主上欲往何處?是否讓翠蘿寒與圣君士一同隨行?”
目前穆瑜已然進入了有心人眼中,為了穆瑜安全,桓正修雅不得不謹慎。
“不用,吾現在,很安全,放心吧。”
穆瑜緩緩說道,意味深長。
“走吧,隨我前往杜府一行。”
倘若真要在這件事上,找一個盟友,那么杜清方,或許是穆瑜當前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