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三個身影來到王權宇的墓地前。
是費管家和一男一女。
男的大概在中年的樣子,面容憔悴,在月光的照射下,蒼白無比。
只見他坐著輪椅,被黃衫女子推著向前走。
沒人知道他們那天晚上干了什么,只不過從那以后,這片墓地就禁止人前來。
每次前來掃墓,都只有風景玉一人。
這一晃,就是兩年半。
如今的風景玉,已經成長了不少。
今年他已經十七歲,距離成年只剩下一年。
今天他向往常一樣,前來掃墓。
說是掃墓,其實只是打著掃墓的幌子,查看那里有沒有發生什么變化。
這是費管家交給他的任務。
并且每年,他都可以得到一筆不少的錢。
今天一如既往的來到這里,風景玉面色復雜。
盯著那一朵朵蓮花,找了一個干凈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宇少爺,我又來看你了。”風景玉從身上布袋中,掏出一小瓶用陶瓷做成的罐子。
打開后,在墓碑前倒了一半出來。
濃香的酒水滴在土壤中,空氣中散發著陣陣酒香。
“我母親前天走了,那天她有的很安詳。”風景玉說著,眼眶中積滿了淚水。
“父親走的早,是我母親一個人將我和妹妹拉扯大。母親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了將我們養大,她在這個修煉世家只能找一些沒人愿意干的活,辛辛苦苦工作一個月還不如人家干一天的錢。”
風景玉鼻子抽了抽,拿著剩下的半瓶酒,猛的仰頭喝了下去。
可能是第1次喝酒,他被狠狠的嗆了一下。
胸腔被嗆進去不少酒水,讓他一時感覺身體火辣辣的。
但他絲毫不在意,繼續說道:“我雖然勉強成為一名修士,但因為天資處處受限制。我一直暗戀我們對門王叔的女兒,可是我從來不敢開口。”
“因為自卑,是的,在別人面前,我都會表現出大大咧咧。但又有誰知道,那只是我為了隱藏心中自卑的表現。”
“宇少爺,當初學堂上的老師不建議我修煉,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鄙視。”風景玉眼神堅定,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讓我母親受苦,我要給我妹妹她們更好的生活。”
“只有成為修士,才能賺更多的錢。只有成為修士,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可是……可是為什么,我現在已經可以給母親更好的生活,而她現在卻離開了。”
說到這里,風景玉已經淚流滿面。
他永遠忘不了,母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還在擔心他們。
“說的好。”
風景玉身后,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誰?”
風景玉一驚,趕忙回過頭。
是一個和他穿著一樣衣服的少年。
“陸霆鋒,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風景玉一愣,隨后馬上反應了過來。
“你跟蹤我?”
“笑話,這里又不是什么禁地,我為什么不能來?”陸霆鋒滿臉譏笑。
“我就說你這兩年怎么突然有錢了,原來你是在盜墓。”陸霆鋒滿臉笑意,就像是找到了他的把柄。
一副小人得志的威脅道:“你說我要是告訴高層,你是不是就死定啦?”
風景玉深深的凝視著他,突然無奈道:“別鬧了,我正心煩著呢。”
“呦,咋了?因為阿姨的事,還傷心呢?”陸霆鋒走到風景玉身邊,注意到酒壺,驚訝道:“老哥,你竟然在酒了?”
“才……才沒有,我是買來祭拜用的。”風景玉紅著臉,急忙辯解道。
“是么……”
陸霆鋒臉上帶著笑意,突然湊了過來:“風大哥,你還是不擅長說謊。這樣子,分明就是在告訴我,你在拼命的掩飾。”
“……好吧,我承認我喝了一點。”
謊言被拆穿,風景玉本就喝了點酒的臉,更加紅了。
拍了拍風景玉的肩膀,陸霆鋒在旁邊坐了下來。
說道:“逝者已矣,生者還要生活。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是個只會停留在過去,不會向前看的懦夫。”
“你看看我,一個活著的親人都沒有,我還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陸霆鋒拍了拍自己并不寬厚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