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投影的戴茂,目光呆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每一幀畫面。
那每一幀都堪比新海誠的精品,顛覆了他的三觀,心中有個聲音在吶喊:不可能啊,小飛和她不是水火不容嗎,怎么會搞成這樣?
而在他靈魂深處,還有一個聲音:逆子!小畜生!白養你二十幾年!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睡服后媽???
噗!
戴茂剛一張嘴,噴出一口老血。
絕對不是夸張的修辭手法,他真的吐血了。
啪嗒!
戴茂手中的槍掉在地上,身體搖搖晃晃。
他吐血的模樣,直追《唐伯虎點秋香》里的對穿腸。
看到那噴在半空的血霧,現場眾人無不暗暗搖頭。
平心而論,回收站的工作人員,從事著一份偉大的職業。
他們日夜顛倒,通宵達旦,和家人的交集很少。
戴茂從事了這份工作,難免冷落嬌妻。
當一個女人常年累月獨守空房,置身于漫漫長夜,感到空虛寂寞冷,跑出去找個野男人,似乎也說得過去。
只不過那個野男人恰好是戴總的親兒子,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言歸正傳,此時余燼趁機收走了戴茂的配槍,扭頭對女助理喝道:“四零四干什么吃的,這種帖子也不刪掉?”
女助理嚇得瑟瑟發抖:“已經刪了,可是那幾分鐘的小視頻,在很多聊天群里轉發。就像病毒擴散一樣,攔也攔不住,一下子全國網友都知道白云城的戴總啦!”
余燼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看,頓時眼前一黑。
連他的高中同學群里,也有人在轉發那段文藝小視頻。
看到群里人那些評論,余燼忍不住為戴總默哀了三秒鐘。
“垃圾回收站那么賺錢嗎?住的房子好奢華啊。”
“這個婚紗照的特寫鏡頭太贊了,用一種含蓄內斂的手法,文藝地表現出對白里的‘老東西’是誰,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老子在外面收樂色,兒子在家里當樂色,這一家子真有趣。”
“有趣又調皮,這個年輕的太太就很調皮,睡完爸比睡兒子。”
“恕老衲大膽直言,此乃年度最佳文藝短片!”
就在余燼情不自禁被那些評論吸引的時候,戴茂忽然站了起來。
他抹去嘴角的血跡,用染血的手指著王夏:“是你,是不是你偷拍的視頻?”
王大帝一臉無辜:“戴總,你們辦案要講證據,我連你家住哪兒都不知道。”
“休想騙我!”
戴茂鐵青著臉,吼得聲嘶力竭:“一定是你用這段視頻威脅小飛,才把他引去了東岸碼頭。”
“戴總,你這話過分了。最近幾天我們一直有跟進裴烈和王夏,上上下下都可以作證,王夏絕對沒靠近過你家一公里范圍。”余燼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哼,你和他是結拜兄弟,你們穿同一條褲子的!”
戴茂歇斯底里,喪子之痛,再加上妻子和兒子的文藝,對他造成了雙重暴擊,整個人已經不正常了。
一些平時爛在肚子里的話,如今無遮無攔地說了出口。
吐血的時候,戴茂就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鬧出這么大的丑聞,已經不僅僅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問題。
從今往后,整個江北戴家,都會淪為江湖同道的笑柄。
那幾分鐘的小視頻,恐怕會被許多同道中人保存起來,珍藏一輩子。
拼了!
戴茂手中暗藏的追魂符,鎖定了王夏。
他認定是王夏偷拍了視頻,是王夏搞得他家破人亡,是王夏導致他從今以后在家族中失去地位,恨不得立刻把這個罪魁禍首色碎尸萬段。
余燼早有防備,一抬手又用槍指著地中海:“戴總,把靈符放下,有話好好說。”
戴茂萬念俱灰,只要進入“有話好好說”的階段,今天他殺不了王夏,那個暴瘋大賤多半還會成為受害者,拿到一筆精神損失費。
他不甘心,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追魂符,快不過余燼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