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秋原本想要脫口而出，“嚴守秩序，安分守己，恪盡職守，勤勞工作，組建家庭，繁育后代，為聯邦建設貢獻價值……”，那套玩意。
但他忽然發現，這些東西似乎和之前他對生活的看法一樣，根本不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費秋皺著眉頭努力思索了一陣，卻悲哀的發現，自己腦中除了被灌輸的那套東西外，竟一無所有！
“瑞爾先生，我除了那些聯邦教育我們的工作奉獻和延續后代外，真的……真的想不到別的什么。”
“大家平時干完活，就愛抽墨考煙，好像抽了煙，就會忘掉所有煩惱……”
“哦，對了，還有【安特忒因】，我爺爺說只要有了這個，就會舒服得什么都不會去想了……”
露出悲哀的眼神，費秋嘆了口氣。
“也許我以后也會習慣這樣的生活，什么都不會去想了吧。”
也許是還年輕，他眼中露出一絲不甘的神色。
“不過我覺得這些都很無聊啊，這能算理想嗎？聽說那些城區里的人，還有許多其他的新奇活動，那些就是理想嗎？”
隨后，他又有些落寞到。
“但我實在想不到別的東西了，也許我會一直待在諾維斯，就這樣度過一生吧……”
瑞爾目光閃爍了一番，沉了下去。
這個沒有理想存在的世界，如朽木般空洞無比。
【那你給他們種點種子唄】
不知怎的，弗大錘的話又在瑞爾腦海響起。
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對費秋說道。
“你……知道混沌海嗎？”
看著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的費秋，瑞爾繼續說道。
“那是海米西亞大陸之外的世界，是一片充滿無限可能，無限未知的世界，在那里蘊含著世界上無窮無盡的奧秘……”
聽著聽著，費秋漸漸入了迷，整個人的眼神開始迷離渙散起來，像是進入了另一重世界……
當瑞爾說完后，他怔怔的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那如癡如醉的眼神飄散著光芒，傻傻的說道。
“瑞爾先生，你說的那些東西，讓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對眼前的現實感到不滿，又對未來充滿期望和追求，讓我想去探索你口中的那片世界，不想再繼續這種毫無意義的生活，這種感覺……這種感覺……”
瑞爾輕聲回道。
“這叫【浪漫】。”
費秋眼中迸發出明亮的目光，像是找到了無比珍貴的寶藏，激動道。
“是的，探索混沌海很浪漫啊，之前我的心里一直空落落的，但現在我覺得好像填進了無比充實的東西，我……我想追求這種浪漫！”
“瑞爾先生，你的理想一定就是探索混沌海吧？”
理想?
看著對方殷切的眼神，瑞爾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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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是個沒有理想，連興趣都是稍縱即逝的人。
眼中流轉過無數復雜的神色，瑞爾搖了搖頭。
“不，我也沒有清楚自己的理想是什么……”
看著對方失落的表情，瑞爾趕忙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