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澈立馬飆起了演技,帶著三分虛弱,四分涼薄,兩分勉強,捂著額頭道:“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有些著涼了吧,現在感覺頭很暈。”
森野直人看了他一眼,掐滅煙蒂,淡淡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去了吧。待會我載遠山你去一趟醫院,順便中午到我家吃頓飯,正好昨天我和一花買了不少好食材,有些吃不完,就當給你補充營養了,你知道的,一花的手藝不比你差。”
一花就是森野直人妻子的名字,遠山澈以前去他們家蹭過幾次飯,對方對他很好,是一位十分善良的婦人。
佐佐木仁無語道:“喂喂,你們倆都不去了,那我們幾個去還有啥意思啊。”
“不如這樣吧,干脆大家一起去送遠山去醫院檢查,再去森野你家吃飯,過幾天再去釣魚也不遲,你們看怎么樣?”一位干部提議道。
“也行。”森野直人隨口道。
“……………………”
遠山澈囧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歌詞,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合著他是甩不掉這幫人了,沒辦法,與其被送去醫院,然后檢查毛事沒有,還是直接老老實實去釣魚得了,畢竟醫院人實在太多了,而且大家緊跟在他身邊,反倒不容易受到波及。
對于他再一次變卦,眾人一陣疑惑,但不管怎么說都是好事,確認他真的不是在勉強自己,便照舊興高采烈地去海釣。
港口就在總部附近,走著去也不遠,大家就沒開車,順便買奶茶喝。
于是就有了一群面色兇惡的極道大佬,排隊點奶茶的名場面。
“遠山,你要什么口味的奶茶?”
“抹茶。”
遠山澈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此刻,他的心思,都集中在了警惕周圍動靜上。
他只知道今天會有死劫,但具體幾點給忘了,每次死亡日期的變動,當天觸發的時間都不一樣。
而死亡方式也大相徑庭,要知道,當初他坐今井紅葉的車去小樽的路上,可是導致整條公路都坍塌了,直到離開小樽那天都沒修好。
“等等,那邊那個看報紙的上班族有點可疑啊,這個時間不在公司,卻在外頭閑逛,不對勁!”遠山澈瞪大眼睛,隨時做好應對的準備,以防對方突然掀開報紙,掏出一把手槍沖他們點射。
迎面走來的那個中年男人,感覺也怪怪的,該不會等他走過來之后,就會從兜里掏出匕首吧?
還有那棟樓二樓的花瓶,看上去好像快掉下來了,絕對不能靠墻走!
看著遠山澈緊張兮兮的,佐佐木仁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果然出來釣魚是正確的,你小子一看就不是感冒,而是壓力太大了!”他一臉好笑又無奈的說道。
森野直人點了點頭,低聲附和道:“是啊,遠山,不要一個人背負太多了,不管怎樣,都還有我們這些老家伙頂著呢,碰上什么難事,記得開口說。”
這一次海釣之行,當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干部們提前商議好的。
原因的話,就是遠山澈這陣子實在太拼了,剛出院沒休息幾天,就到處奔波忙碌。
雖然大家都很欣慰看到他的成長,但他們也沒忘了,這小子實際上才21歲,還是個半大的年輕小伙,要是累垮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不是,我沒有。”
對于大家的關心,遠山澈十分感動。
但關鍵不是這么一回事啊。
買好奶茶,眾人再度前行。
“放心吧,咱們可是去海上釣魚,不會有敵人的!”
“是啊,總不會倒霉到咱們剛出海,就碰上大暴雨,然后翻船吧。”
“你丫想多了,我都看過天氣預報了,而且你當我是誰,租的會是一般的船嗎?”
“哈哈哈,說得也是。”
遠山澈徹底沉默了。
在他眼里,這幫極道干部,儼然成了一位位戲臺上的老將軍。
——背上插滿了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