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澈花了幾秒鐘,腦海里做了一番天人交戰,開口道:“你們幾個去吃拉面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不跟你們去了,待會我會自己打車回去的。”
“啊?”
大家都愣住了,尤其是堂島信,被雷劈中了似的,這好不容易才有一次跟大哥一起吃飯的機會。
只有鈴木樹陷入沉思,旋即恍然大悟,趕忙應了一聲:“行,那我們先走了,大哥您去忙吧,有什么事記得打電話給我們。”
說罷,他攬著眾人肩膀,推著不情不愿,一步三回頭的他們走遠了。
其他人不解道:“鈴木哥,大哥是怎么了嘛,突然就走了?”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鈴木樹故作深沉地說道,他還記得很清楚,上個月大哥在海女展覽館那邊,跟一個女學生商量些下海啊賺錢啊之類的話題。
當時大哥否認了這事,還怒批了他一頓。
但現在看來……
“大哥,果然是女高中生派的,咱們可不能壞了他的好事啊!”
遠山澈環顧人群,找準方向,快速追了上去。
他看過高坂千秋父親的照片,由于壓力過大,頭發有些白了,剛才那個男性明顯是另一個人。
而這大晚上的,一男一女,做著有關金錢的交易,只可能是……
“嘖。”遠山澈臉色很不好看。
他知道,無論是自己的身份還是立場,都不適合去問這種事情,但畢竟是認識的人,還是叫他無法坐視不管。
尤其是這陣子,他接觸過不少在東城街的夜店工作的陪酒小姐。她們之中,絕大部分人會干這一行,起初都是因為讀書時缺錢花,一時動了歪腦筋,想不勞而獲,然后越陷越深。
“高坂!”
費了一番功夫,他追了上去,果然是高坂千秋。
只見她回過頭,扶了扶眼鏡,有些驚喜道:“咦,遠山先生,您怎么在這?”
“我才想問你怎么在這?”
遠山澈語氣有些沖,雖然他不覺得高坂千秋像是會干那種事的人,但說到底,他們并不熟,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就算人家真這么做,他也無從說教。
只是,這樣的話,他之前來回奔波調查井川武夫的事,就等于做無用功了。
他是希望她們這些正值人生最美好的階段的學生,不會因為一時困境就被迫低頭,才答應幫忙的。
除非萬不得已,實在走投無路,不然人活著就要有志氣,再缺錢也得用正經的途徑去賺,而不是出售尊嚴,一蹴而就。
他冷聲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
“呃,您看到了?”高坂千秋愣了一下,語塞道。
“……”
遠山澈看她一臉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言之隱,表情徹底陰沉了下來。
“我一直以為你們幾個,南野是最憨的,不聽勸,你會好很多,沒想到居然反過來了,是我看走眼了。”
現在是南野豆子聽進了他的勸告,打消了當不良少女的幻想,踏踏實實去學習,而高坂千秋卻動起了歪腦筋。
被劈頭蓋臉一頓質問,高坂千秋難免有些蒙圈,但她沒有著惱,而是冷靜地勸說道:“等一等,遠山先生,您先別急,我總覺得您誤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