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無眠。
“好瘋狂啊!他們就真的不怕死嗎?”
不是邊軍,就無法體會到此刻遼東黑甲的心情,出身門閥的季芙實在難以理解遼東黑甲的心情。
“不在其位,不知其心,誰知道呢?”
聞人飛霜淡淡的說道:“我們畢竟不是軍卒,不理解他們的想法,也很正常。”
“也對,只有同類才能理解同類。”
季芙撇撇嘴,指著破甲武卒所在的方向,哪里同樣燈火通明,酒肉飄香,顯然破甲武卒也在進行最后的狂歡。
嬴玄喝多了,最后在邊重行的攙扶下,送到了大帳之中。
“咦,酒味好重啊!”
季芙嫌棄的擺擺手,嫌棄的躲開,對著聞人飛霜齜牙咧嘴的說道:“人就交給你了。”
說完,就帶著聞人優雅離開了,雖然她和聞人姐妹關系都不錯,但一定要分個深淺的話,還是聞人飛霜更親近一些,和嬴玄獨處的機會,她選擇留給聞人飛霜。
邊重行將嬴玄放在榻上,對聞人飛霜說道:“侯爺醉了,勞煩侯妃照顧了。”
“他酒量不錯,怎么醉的這么快?”聞人飛霜好奇的問道。
“一大群人圍上來,你一碗我一碗,是頭牛都能趴下。”邊重行解釋說道。
“那你怎么好好的?”
“軍中禁酒,我是將領,豈能明知故犯?”邊重行解釋說道。
“黑甲要出關,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自然要痛飲一番。”
“而我身負兩遼鎮守之責,無需出關,自然得遵守軍法。”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那我就不打擾侯爺休息了。”邊重行起身告辭。
“等等!”
嬴玄掙扎從床榻上起身,閉著眼睛,不停地扭動脖子,讓他更加舒服一些。
“重行,遼東、遼西,我就交給你了。”
“侯爺放心,人在城在,人亡城亡!”邊重行鄭重的說道。
聽到邊重行的回答之后,嬴玄搖搖晃晃的躺下,只覺得天旋地轉,而后沉沉睡去。
聞人飛霜有些失落,本以為和嬴玄獨處,嬴玄好歹會說上兩句,給她一個交代,可是誰知他即便醉了,心中依舊只有天下大事,沒有半點兒女情長。
失落過后,聞人飛霜認真的打量嬴玄的面孔,即便睡著了,眉頭也不曾舒展,伸手撫平嬴玄的眉頭,拉開被子蓋在嬴玄身上。
“你的心里,除了帝國,我和優雅究竟有幾分分量呢?”
看著眼前熟睡的男人,聞人飛霜思緒萬千。
從第一次在咸陽見到嬴玄開始,她就對嬴玄好奇不已,他有著超越年輕人的成熟穩重,和巴清夫人談笑之間,胸有成竹,將巴家的糧食弄得一干二凈之后,還死不要臉的欠錢不還。
有趣,是她對嬴玄的第一感覺,后來膠東郡,嬴玄出手從妖王手中救下她,然后抵御妖皇分身一擊,強大,就成了她對嬴玄的第二感覺。
后來巴清說嬴玄求婚,她就詳細的閱讀了嬴玄的所有資料,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敬佩,而后就變成了竊喜。
女兒家,哪有不愛英雄豪杰的?
嬴玄時而霸道,時而溫柔。霸道時可以壓的門閥低頭俯首,溫柔時可以向女人道歉,全無半點架子。
不知不覺之間,她就喜歡上了嬴玄,可是沒過多久,嬴玄就告訴她,他喜歡她的妹妹,是一見鐘情。
此刻她不知道嬴玄究竟是怎么想的,即便不愛他也要娶他,是為了讓門閥安心還是始皇帝嬴政的面子呢?
爬在嬴玄的胸膛之上,聽到嬴玄強而有力的心聲,他的心中,只有帝國,只有嬴政的雄圖霸業,活的也不輕松吧?
就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嬴玄突兀的伸出一只手臂,輕輕的按在她的頭上。
“對不起,有些事情我也無能為力,很抱歉!”
聞人飛霜臉色羞紅,狗東西,他原來沒有睡著,剛才豈不是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