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的血腥味,刺激了兇獸的大腦,讓他們變得更加瘋狂,沖鋒的姿態變得更加兇猛了。
“重甲騎沖鋒,重甲武卒挺進,其他人,準備!”
“沖!”
十萬重甲,動如雷霆,如同一支利箭,對著妖族兇獸潮流,沒有半分膽怯。
白虎城頭,三大妖皇眼中駭然,此刻他們只覺得白虎城也在搖晃,不由的面色凝重起來。
“這就是人族底牌之一嗎?十萬人就有如此聲勢,難怪可以擊敗熊族和象族?”
帝邪也是一驚,這等氣勢確實可怕,雖妖皇征戰妖族數十年,他亦沒有見過如此一支軍隊,可以擁有如此氣勢。
“可惡,卑鄙懦弱的人族,憑什么得到天地的鐘愛,我妖族才應該是天地的寵兒,才配“享有萬物之靈長”的稱號。”
十萬重甲和百萬獸潮終于碰撞在一起。
最前方的兇獸撞到鋼鐵之上,立刻頭暈目眩,被掀飛出去。
重甲騎兵看著數之不盡的兇獸,面不改色,長槍刺出,扎在兇獸身體之上,借著戰馬的沖擊力量,將兇獸串在長槍之上,高高舉起,而后拋飛出去。
剎那之間,就有無數兇獸斃命,亦有無數的重甲戰士掉落馬下。
兇獸不在乎受傷倒地的兇獸,因為他們沒有理智也就沒有感情。
重甲騎兵也不在乎落馬的騎兵,他們接到的命令只有一個,就是沖鋒,馬蹄之下,哪怕是袍澤,也不能停止沖鋒。
血肉之軀,終究抵擋不住鋼鐵洪流,遼東黑甲最終還是踩著兇獸的尸體,揮舞著宿鐵銀槍,向獸潮中心殺去。
或許是感受但這鋼鐵洪流的可怕,即便沒有智慧,那些兇獸也開始本能的躲避鋼鐵洪流,和他們擦肩而過。
一時之間,壓力大減,遼東黑甲手中的長槍揮舞的更加猛烈,勢要殺穿整個獸潮。
“噗呲,噗呲!”
全是長刀刺入血肉的聲音!
“噗通,噗通!”
盡皆騎士落馬的聲音。
“倉啷啷,倉啷啷!”
這是遼東北寒刀的爭鳴之聲。
為首的遼東黑甲騎士,一槍挑起最后的妖獸,沖出一段距離,戰馬前蹄高高躍起,長槍劃出完美的弧度,然后飛出,將兇獸的尸體訂死在白虎城墻之上。
他是遼西人,他的父親死在長城上,他的哥哥死在遼西之戰中,而他今日,將妖族的尸體訂死在妖族的城墻之上,這是以血還血的誓言。
或許是看到城墻的妖族皇者,年輕的騎士騎著戰馬,沿著城墻慢慢行走,似乎身后的戰場已然和他無關。
停下戰馬,年輕的騎士不可一世,對著三大妖族皇者、一位妖族元帥豎起來中指,而后大笑起來,笑的前俯后仰!
“找死!”
帝邪眼眶欲裂,就欲動手擊殺此人,卻被一旁的虎皇攔住了。
“莫要壞了規矩!”
“他是人族的勇士,這是他該有的榮耀!”
十萬鐵甲,沖過兇獸潮流,抵達白虎城下的,只此一人而已。
妖族、人族是死敵,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對人族的尊敬,正如風狼死后,人族亦是按照王侯之禮下葬他的。
看到怒發沖冠的帝邪,年輕的騎士笑的很歡了。
“大秦萬年,陛下萬年!”
“秦軍威武,遼西威武!”
笑罷,年輕的騎士放聲嘶吼,身后就傳來激烈而興奮的呼聲。
“秦軍威武,遼西威武!”
此戰能過獸潮者,離白虎城最近者,原來皆是我遼西人!
聽到應援之聲,年輕的騎士嘀咕幾句:“整日遼東黑甲、遼東黑甲的,沖到白虎城下的,都是我遼西的勇士!”
“我遼西,何曾輸給過遼東?”
說完,年輕的騎士調轉馬頭,向著兇獸沖殺而去,接著淹沒在兇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