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兩族戰場,遠遠的看到那座拆了又建,比以前更加高大宏偉的封侯臺,嬴玄謂然生嘆。
“一將功成萬骨枯,我邊軍將士血戰于野,流血無數,才有幾人封侯?”
“門閥一戰而侯者眾,可笑至極!”
內史騰和嬴玄騎馬并行,眼中閃過陰沉之色,說道:“確實可笑,代武卒二十萬人尚不得安息,九州門閥就急著炫耀功績了”
“也罷,我就陪你會會這位武安君白起,看他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
“先是和你聯手對付九州門閥,接著趁你北上之時,送你一份大禮,最后又回過頭幫了九州門閥一眼,真搞不明白他的心思啊!”
“管他什么心思,今日需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嬴玄的眼神銳利無比,盯著封侯臺吐出一口濁氣。
“跟我來!”
嬴玄對著身后的大軍低聲說上一聲,然后狠狠地一抽馬屁股,戰馬奔騰起來,如同離弦之箭一樣,沖向人族大營。
遼東黑甲沒有絲毫感情波動,一個個御空而行,向一片黑色云彩一樣,跟在嬴玄身后。
“看老子干甚,沒眼力勁兒東西,跟上啊!”
內史騰看著絲毫未動的破甲武卒,罵罵咧咧的說道。
“侯爺,你不動,我等也不敢動啊!”定遠侯韓致弱弱的回答一句。
“頂撞上官,就你話多!”內史騰說道:“就該用你和嬴玄換圣藥。”
“侯爺,你還有臉提這事,帝國武侯之中,就屬你最不要臉。”
韓致也不怕內史騰,轉眼之間,就和內史騰懟了起來。
“我不要臉?你他媽眼睛瞎了吧!”
內史騰夸張的說道:“論不要臉,誰能比得過嬴玄,我就是被他帶上了歪路。”
靠近人族大營,天上遼東黑甲毫不掩飾,一個個氣勢如虹,越過大營前方的柵欄,進去營地之后,御空而立,冷冷的打量著下方的眾人。
破甲武卒全力沖鋒,一路橫沖直撞,在其他人詫異的目光中,竟然將九原軍團圍了起來。
王賁聽到動靜,凝重的走出自己的帥帳,盯著嬴玄和內史騰說道:“你們兩個,這是作甚?”
“哦,沒什么,通武侯你讓我們回來了,我們這不就乖乖的回來了嗎?”
“可是這大營之中,人滿為患,也沒個其他駐地,就是過來問問通武侯,我等該去哪里駐扎啊?”
內史騰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說道。
“大營東南尚有一處空地,勞煩兩位在哪里駐扎吧!”
東南空地,王奔不相信遼東黑甲看不到,內史騰找了這么個蹩腳的理由,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不麻煩,那本侯就先過去了!”
嬴玄示意遼東黑甲從空中落下,和破甲武卒緩緩的向東南駐地走去。
“這遼東黑甲當真不凡,雖然只有六萬人,可是平均實力,遠超其他邊軍,難怪可以攻陷妖族皇都,揚名北方!”
“不過這遼東黑甲也太跋扈了吧,還有破甲武卒,營中縱馬,簡直放肆。”
蠻皇山的兩位武侯也撤軍,回到中央戰場,回來的時候也是規規矩矩,哪里像這兩位一樣,咄咄逼人。
“此次封侯,若不是我門閥力戰而勝,恐怕就是遼東黑甲的獨角戲,他們確實有囂張跋扈的資本。”
“至于破甲武卒,狐假虎威罷了。”
九州門閥雖然痛恨嬴玄,但是不得不承認,遼東黑甲確實不凡,軍中強者眾多,不是其他邊軍可以比擬的。
老秦世家,看遼東黑甲和破甲武卒,不由感到惋惜。
嬴玄是大秦皇族的領頭人,也該是老秦世家的領頭人,可是奈何,嬴玄選擇站在了他們的的對立面。
否則,有遼東黑甲和破甲武卒的支持,老秦世家必定能重回巔峰。
可是惋惜歸惋惜,自從他們決定對嬴玄出手的時候,一切就都沒有辦法回頭了。
“你這雷聲大,雨點小,沒啥震懾力啊!”
內史騰和嬴玄嘟囔起來,他已經做好了徹底得罪王賁的打算,沒想到嬴玄就是坐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