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扶蘇,還在章臺宮前跪著了。”
嬴玄心中感嘆一聲,這事情八成和他有關,否則陛下不會此時召見他的。
趙修客剛剛提醒他一句,太子扶蘇這邊,就已經在有了動作,來的真夠快的。
他以為,敢在咸陽對他出手的只有白起,萬萬沒有想到,率先出手的居然是元武侯李牧。
“走吧!”
走進章臺宮,嬴玄看到嬴政的怒氣已經消散了,但是地面上散落的物件兒已經說明這里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自統一六國以來,嬴政喜怒不形于色,嬴玄真記不得嬴政何時因為動怒摔碎東西了。
“臣參見陛下!”
“平身吧,都說了,見皇不跪,以后不必多禮。”
“這怎么樣行了,君臣之禮,豈能輕廢?”嬴玄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啊你,都說你不講規矩,朕看你最講規矩。”
嬴玄知道嬴政說的,就是他打破兩族默契,以強者攻略白虎城的事情。
“無以規矩,不成方圓,規矩自然是要講的,不過要看對誰講規矩了,講什么規矩。”
嬴玄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散落在地面的物件收拾起來。
“陛下,何故如此發怒?”嬴玄問道。
“你看看吧!”
嬴政眼中閃過厲色,將手中的奏折丟給嬴玄。
接過奏折,打開來,嬴玄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隨即舒展開來,不動聲色的讀了下去。
等讀完所有文字,嬴玄才將奏折放回嬴政的幾案。
“這太子殿下要是不說,臣還不知道臣已經是天怒人怨了。”
嬴玄說道:“虛報戰果,欺君罔上,坑殺袍澤,背信棄義,嗜殺成性,樁樁血禍,累累罪行,百死難贖!”
奏折之上,詳細的記錄了嬴玄在兩族之戰的一切事跡,不過用春秋筆法寫出來,其中的意思就變了味道。
“你如此不堪,朕卻封你為王,那朕也是昏君了。”嬴政冷笑說道。
“誰有這么膽子,敢說這種話?陛下多慮了。”嬴玄笑咪咪的說道。
“彈劾奏折都放到朕桌案上來,還是朕的兒子,你的侄兒親自放上來的。”
嬴政說道:“就差指著你我的鼻子,罵你我君臣一個君庸,一個膩臣了。”
“公子扶蘇,向來仁義,看不慣臣的所作所為,不奇怪!”
“仁義,大爭之世,誰和帝國講仁義?是北邊的妖族還是南邊的鮫人?”
嬴政冷笑不已,“朕的兒子,居然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尚不自知,可恨不爭氣啊!”
“陛下何出此言啊?”嬴玄不動聲色的問道。
“看看吧,扶蘇做的好事!”
嬴政又將一份奏折遞給嬴玄,是份舉薦人才的折子,可是仔細品味,卻發現上面都是門閥之人,除了門閥天驕,更有門閥閥主的存在。
嬴玄幾乎一瞬之間,就明白了九州門閥的意圖。
借公子扶蘇的勢,踏足秦國朝野,然后擰成一股繩,對抗來自嬴玄的威脅。
“九州門閥依附太子扶蘇,好事啊!這樣也省的我大動干戈,鬧得太難看了。”嬴玄說道。
“好事?你也不說實話了!”
嬴政說道:“若是扶蘇真有駕馭門閥的能力也就罷了,可是他有嗎?”
“那陛下的意思是……”
“我也就看看,他究竟有沒有駕馭那么大的能力,若是有也就罷了,若是沒有,朕就親自送門閥一程。”
嬴政說道:“胡亥,公子高,不都盯著朕的位置嗎?門閥不是想要立足九州,輝煌永在嗎?”
“那朕就給他們機會,讓他們你死我活的爭一場,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嬴玄默然,陛下這是徹底對扶蘇失望了。
“門閥的事,你暫且不用管了,讓他們圍繞奪嫡之爭,自相殘殺吧。等出了結果,朕來收拾殘局。“
“你盯緊老秦世家,安分了兩百年,此刻也想興風作浪,也問問朕答不答應。”
“書院建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你負責考核一下九州的文武全才吧,有可用之才,直接舉薦吧!”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