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身后又有三匹馬到了,正是暅之等人,眼見這一地狼藉,不明情況。
因見著慶云杵在那里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便沒有冒然出手,只是警惕地望向對面三人。
慶云此時心亂入麻,他剛才聽那公子淡然地吐出“莫留下活口”五字,便在盤算對方是否會對己方猝然出手。
但又念及方才那十余悍匪的死狀,自覺即便現在示警,讓暅之等人撥馬先行,也未必逃得出對方林中潛伏的手段。
若是對方真的起了殺心,此時四人便絕無幸免之理,那么既然對方還沒有動,何必主動刺激他們呢?
心念及此,慶云只是拱手一揖,也是盡量淡然說道,“多謝這位公子為在下解圍。”
那白衣公子微微一哂,似乎并無惡意,
“不妨,其實他們本就是為我而來。
少俠仗義出手,還沒有謝過。
只是我等此行頗有不便,這里的后事還望幾位少俠幫忙料理一下。
方才發生的事情,還望莫向旁人提及,否則難免會惹禍事上身。
好自為之,告辭!”
公子說罷微微抱拳,縱馬自慶云身邊馳過,目光又有意無意間掃了一眼祖暅之,隨即便不再回頭,絕塵而去。
身后兩位壯漢,忙也提韁跟上,并無言語。
二女方才在戒備之中,因而強忍這一地殘枝血塊帶來的不適感。
此時見對方三人已走,不由一股酸腥頂在喉頭。
暅之急忙下馬幫慶云用沙土掩了血跡,在將尸體拖入林中,點了一把山火,四人這才才重新上路。
擦這攤屁股,到不是因為方才那公子的吩咐。
而是念及他們在梁國郡剛剛犯事,若附近緊接連出了大案,很容易被并案偵緝。
屆時洛都也會依照梁國送來的線索仔細排查,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個大麻煩。
待一切停當,幾人才撥馬重回官道。
慶云便將事情的原委仔細分說了一遍。
暅之自言自語道,“赤斧,赤斧?你說那赤斧漢被稱為席叔?”
慶云點了點頭。
暅之了然道,“是了,也難怪他們如此謹慎。
這一行人是從齊國來的,那個公子一定是某位身份超然的王室貴胄,否則怎么請得動席闡文做他的護衛?”
瓠采亭嘴快,搶問道,“這席闡文是什么人?”
“嗯,席將軍是故光祿大夫蕭赤斧的副將。
昔日蕭赤斧掌中一柄赤斧萬夫莫當,席闡文乃是他座下第一猛賁。
二人相交莫逆,浴血互濡。
自蕭赤斧死后,那叱咤誰何所用的巨斧便贈與了席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