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
如果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可以幫助你找到答案,可以隨時來找我。
等你想好了,也可以直接來尋我。
我和你之間的恩怨是私事,我不會借助旁的力量來解決。
你手里有一塊小龍王的令牌吧?
你想見我時,便可以拿這塊牌子去找安豐王,他自會助你。”
慶云的雙目忽然一緊,魏王怎么知道我手中有這塊令牌,難道大哥……
元宏看到慶云臉色的變化,又補充道,
“你以為是你大哥將你的底細密報給我的?
你太小看你大哥,也太小看我這個皇帝了。
你們結拜的事情,在徐州人盡皆知,當你用他的令牌去調動驛馬的時候,便已經有人報給我了。
你們幾個小家伙在梁國闖下那么大的禍事,還把驛馬丟在那里,怎能瞞得住人?
你在呂家當著五百官兵,接下呂文祖的垂死一擊,難道我會不知?
高道悅死了,審理你們的案件被一拖再拖,太子想要利用你這張牌,其心昭然。
只是我不愿意揣度他用意。
你隨著圣小兒車仗一離開安豐王府,延明便已經報予我知曉,他雖然安排了人接應,但還是擔心太子會另使手段。
哎,方才延明的人報知沒等到你,我心里還存著萬一的希望,希望我今天不會見到你。
因為你一旦出現在朕的眼前,
朕失去的,就是一位太子。”
元宏在慶云面前一直沒有擺出皇帝做派,只有在最后提到太子的時候,才自稱一聲朕,語音無奈而悲涼。
嗚咽的風拂開門扉,殺聲漸近。
遠處無數的黑衣兇徒和侍衛捉對廝殺,沖在最前的三道黑影,裹著一個虬髯大漢,逼得他不住后退。
大漢的衣衫上滿是血漬,好在他生的粗壯,也未傷及要害,猱進鷙擊之間看上去并無大礙。
“大眼賊,你再不出手,就等著喝哥哥的祭酒吧!”
一道灰影倏然飄來,
“豎眼匹夫!你慌什么?
剛才幾只貓兒險些讓你先飲了老弟的祭酒,你又在哪里?”
想必幾只雪豹已經處理妥當,方才一同斗豹的漢子與那虬髯大漢匯在一處,死死守住回廊。
風吹著東窗半截的窗帷獵獵作響。
慶云忽然感覺背后一股大力推來,他回頭愕然望向元宏,一支冷箭此時堪堪自他面前飛過。
慶云鼻端不禁一癢,仿佛是吸入了羽翎落下的纖毫。
“阿嚏”一聲,就是差了吸進這一口氣,慶云腳下一軟,就坐倒在了地上。
這時他的視野仰見窗外天穹,就看見一道寒光自檐上倒翻而下,直取元宏。
那人選擇自視野的盲區出手,就是想突發一劍畢其全功。
然而元宏自慶云的眸中瞥見了那一抹劍光,先了半分做出反應,舉手向桌案一角猛地拍下,整塊的紅木面板呯的一聲昂首彈起。
長劍要是劈中這樣一塊厚重紅木,能否一擊劈斷還真是問題。
最差的結果就是兵器繃斷或是被夾住,那便等于是完全失去了進攻能力。
刺客為了避免棄劍的尷尬,一腳將木板踢開,身形便因此一阻,落了下來。
慶云此時手中劍光一揚,拔地而起,姿勢舒展,翩若飛仙,直射來人。
“好劍!”元宏脫口贊道。
這一式“鴻漸于逵”正是他方才用來逼退雪豹的那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