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爾朱新興,叩見陛下!"
那人下跪行禮,將手里的東西隨手放在地上,竟是一顆人頭!
那斷首死不瞑目,落在地上,掙扎著咕嚕嚕向慶云這邊滾了幾圈,翻起一雙死魚般的灰瞳緊緊盯著慶云。
慶云和那斷首對視,心下先是一寒,隨后又感覺有些熟悉。
定睛再認,竟然是今日在獸苑見過的破落汗沃辛!
元宏冷冷答道,“平身!
爾朱新興,朕問你,梁國最近發生的命案,可已經結了?”
爾朱新興萬沒想到魏王先問的竟是這一出,他準備了萬條說辭,盡數落在空處。
只能支吾答道,“啊,哦,回陛下!似乎兇手尚未擒獲。”
“可有線索?”
“這,陛下!梁國只是爾朱家食邑,并無實際管理之權,這些事情小人實在不知啊。”
“哦?既然是食邑,哪能有兩耳不聞的道理?
看來爾朱家對于梁國一地的稅賦并看不上眼啊。”
“這,陛下!罪臣只聽說兇手逃離梁境,不知所蹤,其后之事,確實不甚明了。”
“是嗎?我卻聽說有人勸說梁國駐守高將軍草草結案,莫要陳重兵在洛陽方向攔截。
這些旨意,是出自御史臺,尚書省,還是門下省啊?”
爾朱新興聞言伏地跪倒,磕頭如搗蒜,
“陛下!太子殿下的確曾派人使小人給高將軍帶話,小人,小人并不知道這并非出自圣上本意,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起來吧。梁國命案主犯事涉刺駕,已被生擒。
茲事體大,朕已著人收壓,擬親自審問。”
爾朱新興眼光向慶云狠狠地瞪了一眼,慶云瞇著眼睛故作不知。
只見爾朱新興向前跪行幾步,又是一拜,
“小人有罪!小人收容的兩個下人,私通太子,竟然籌謀縱獸行兇。
一人畏罪潛逃,另一人企圖逃跑之時被小人發覺,已經就地正法。
現有頭顱在此,望陛下明鑒!”
元宏略微沉吟了片刻,問道,“此是何人?”
“回陛下!此人名喚破落汗沃辛,是罪臣所聘獸苑的馴獸師。”
“大眼!今日伏豹的那幾個小兒,叫什么名字?”
“陛下!為首的孩童,喚作破落汗拔陵。”
“哦?他與這沃辛是何關系?”
爾朱新興伏地不敢起身,只是應到,
“回陛下。那拔陵正是沃辛之子,其余三個孩童也是由沃辛收養的關外孤兒。”
“哼!爾朱新興!
報德寺的獸苑你就不必管了,朕對你另有調用。
崔休,另擬一道旨封破落汗拔陵為報德寺司獸,另外三童并為獸監,其余賞賜可自定奪。”
“喏!”
“好了!都下去吧。
大眼,豎眼,將軍,你們留一下。”
“罪臣告退!”
“喏!”
一群人呼啦啦退出了房間,元宏的聲音也變得更加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