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步踏的飛快,在瓠采亭將頃未頃之時,便已出手,比采亭的嬌呼聲還早了幾分。
不過旁人若是不注意,這看上去到像是暅之主動撞倒采亭揩油一般。
暅之堪堪剛把四妹夾住,迎面就傳來一聲冷哼,
“哼!臭不要臉!登徒浪子!”
暅之定睛一看,哎呀,正好是昨天被自己撞過的妹子,那一撞可是香艷滿懷……
哎,她該不是以為我,我故意的吧?
想到這里雙手閃電般的一縮。
瓠采亭被二哥扶住當然不會有別樣想法,自是大方的倚在他臂上,可是怎么能料到暅之會忽然抽手?
這一下子失了重心,比剛才踩到小坑的時候可是狼狽多了,直接就向暅之懷里倒了下去。
暅之再將她摟住,那姿勢可就真的有些曖昧了。
這可把對面的小姑娘看得滿臉漲紅,
“登徒子!我就知道昨天你是故意的,在這蘭若寺中竟有你這等斯文敗類!
如果今天姑奶奶不教訓你,我就……我就沒時間聽經了,哼!
最好下次別再讓我碰到!”
這小妮子想是看到身后劉贏,慶云,殷色可一齊走來,見勢不妙,話遁而走。
“這還真是顆小番椒啊!”
昨天剛被番椒辛辣幸福地折磨過的劉贏,將同情的目光投向了二哥。
瓠采亭本來還想發作,可是看到劉贏和對面女子的一連串反應,她還怎能悟不出這其中有故事啊?
八卦的心性瞬間就戰勝了些許不快,她從暅之懷中騰地彈起,
“哎呦,哎?二哥,你怎么還不去把人追回來?”
祖暅之的臉啊,憋得青筋都快爆開來了,他是最怕被別人拿女人來打趣。
瓠采亭看見他這副模樣,頓時一掃陰霾,哎呀,同是天涯淪落人,原來二哥也有比我更慘的時候啊。
一行人剛進四夷館,就看到人群圍攏成圈,圈內兩人作勢欲撲,像似正要角抵。
角抵,是當時一種官方認可的決斗方式,在南朝,也稱相撲。
但是這時候的角抵,和現代相撲規則是不同的,相對自由許多,只規定了決斗的準備動作必須是兩人相向對沖,兩頭四臂抵在一處。
一旦發生接觸,除了不允許假借外物,其余百無禁忌,
無論是手腳頭齒,投擲肘擊,都可以用來攻擊對手。
而且在第一次接觸后,一旦有一方成功擺脫,那么游走,縱躍,也都不犯規。
當然了,如果你真用了牙齒,或者滿場亂逃,無論輸贏,這名聲可就算毀了。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不能怨后世腐儒如此這般說道,
眾口可以爍金,在別人唾沫底下活一輩子有時候真的比死難過。
話扯遠了,我們再說回這角抵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