暅之從水中撈出最后一粒頗黎滴,用刀,劍,錘,鉗反復嘗試。
只要是打在蝌蚪頭部,無論你用盡什么手段,它自堅挺如龜。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暅之冷哼了一聲,先講了慶云剛才的丑態,和他大腿上那個腳印得來歷。
見他已是羞愧得面紅耳赤,才繼續講道,
“頗黎入水冷凝形成的液滴,被表層快速包緊,這種現象所有材料都是相同的。
在我們鑄煉兵器的時候反復淬火,就是這個道理。
你在捉它的時候可以看出頗黎滴的尾部非常脆弱,這說明被表層困住的力量非常強大,
頗黎尾部沒有被快速收縮的表層包覆住,你觸碰它的尾部,就會引發這股力量,使其從內部炸碎。
這被困的力量能夠瞬間炸碎頗黎,說明冷凝滴頭部的包覆力量更大。
這股力量會將冷凝滴的頭部拉緊,堅不可摧。
這樣看來,頗黎淬火后受到的強化遠遠高于鋼鐵。
如果善用這一點,可以做出硬度非常高的表面。”
說到這里,暅之搖了搖頭,將手按在慶云的肩頭,望著他無奈道,
“可是我們現在到哪里再去弄大量頗黎做實驗呢?”
“劉必金多,你忘了劉必金多嗎?”
對呀!昨天碰到這個守財奴的時候,自己就曾經委婉的表達過對頗黎的興趣。
但是那個家伙的商業嗅覺比鼴鼠還敏銳,似乎覺得這對兒流浪到寺廟里的南齊青年不會是一個好的買主,拼了命的藏拙。
“看來我確實應該找他談筆生意了。
哎!說實話,談生意這件事兒,為兄最頭疼。”
“可是四姐是行家呀,她那張嘴,嘖,嘖!
談起買賣來,滿嘴生意經,我聽著都頭疼。”
“五弟啊!
你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能把最關鍵的信息鏈出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九龍繞柱的命格特質?”
啪,啪,暅之擱在慶云肩頭的手重重的拍了兩下。
慶云一身的零件啊,剛才已經摔散了七七八八,再吃這頓熊掌,感覺這身子都要解體了。
不過慶云心里明白,暅之此時心情已經大好,兩拍之后,自己闖的這番禍事,就算是過去了。
“對了,小弟還有一事,想說與二哥參詳。”
“想說就說,墨跡什么?”
“嗯,主要,這事兒是夢里老神仙說的。”
暅之被慶云氣的發笑,但還是耐心的聽完了他講述那山巔一夢,木翼渡虛。
可是聽完之后,他卻不笑了,
“這種載人飛鳶,在春秋時期公輸先生確實曾經提過。
只是時隔千年,并沒有聽說過再有重現,這圖紙,怕是已經失傳。
如果從頭研發實驗,所需時間代價,都不是我們現在應當考慮的。”
“指南車,地動儀,璇璣,玉衡這些上古傳說機械在令尊手里都能重現,區區一個飛鳶又算什么?”
請將不成,便用激將,慶云自己明白,這一招用來對付暅之,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