暅之行針時,又認真地向莫愁講解了些認穴的要點,
談話間他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
“莫愁姑娘近日大多數時間都在寺里,阿侯可一切都好?”
“啊!不妨事的。
覺法大師的女徒尼明練與妾身很是投緣。
她知曉了妾身的事情,這幾日特意下山幫忙照看著阿侯呢。”
“覺法大師還收了女徒啊?
按道理比丘尼不是都應該住在后山?”
“明練還只是個沙彌尼呢,也就是個**歲的孩子,
平日里和沙彌也看不出有何區別,倒也不必刻意有什么回避。
雖說她年紀尚小,可是經覺法大師點撥,
那兩膀子力氣就算比之尋常莊稼漢子也不遑多讓,足夠照顧好阿侯啦!”
“聽說覺法大師共收了六名弟子,明練也是其中之一?”
“不錯。木白,慧可,道育,道副,曇林,明練,
六個孩子都是聰穎過人。
日后成就,定是不凡。”
“莫愁姑娘也通相術?”
莫愁面上緋紅,忙辯解道,
“略懂,略懂而已。
妾身,本也出自梁國李氏。”
“哎,這倒是我多此一問了。
那日初見時曾聽姑娘提起,
李氏一門,自幼熏陶,道家百說,多半還是有所浸染的。”
“祖公子客氣了,浸染這個詞可真談不上。”
二人聊著聊著,莫愁姑娘終是神態自然了些,沒有了方才的拘謹,
一顰一笑間,魅力自生。
其實莫愁的年紀并不比瓠,殷二女大多少,
只是已經人事,所蘊風情自然遠非那些黃毛丫頭所及。
那種只有真正的女人才能流露來的殺傷力,恐怕只有郁悶或者彭城公主那樣的女子才堪相比……
哎,怎么就忽然想到了她們呢?
有時事情就是這么曹操,
你隨便想想,就會招魂到。
暅之正要結束施針,外面忽然一陣嘩聲。
只聽嘎吱一聲,門被拉開一條縫隙,
一名女子被眾人搡了進來,后面五顆腦袋跟著探入。
那女子近屋,望見暅之正和莫愁說笑,氣得三尸暴跳,膺嶺頻搖。
她正欲發作,忽然看清他們是在為劉贏施針,動作終是緩了一緩。
來者正是郁姐兒,當日將劉贏迎回寺中,她也是在場之人,
自然很快明白過來狀況,但是那股酸勁終歸還是上了頭,
“呦,究竟是敕勒的馬兒先吃草,樓蘭的羊羔有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