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來的幾個粗壯漢子,不由分說便將殷色可肩頭按住,又有兩人分別擒住她兩條玉臂。
暅之衡量了下形勢,不想和官軍有什么正面沖突,于是以眼神向眾人示意少安毋躁。
殷色可見狀,掙扎了幾下,便也放棄了。
只是抓住殷色可左手那名武官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意思,
擒了后者腕脈,另一只手便將袖子向上擼去,滑出一節粉雕玉琢般的臂膀。
北朝雖然男女之風教前朝開放,但一個女子又哪里受得起如此屈辱?
眼見殷色可兩頰緋紅,雙目含淚,眼見就要哭將出來。
慶云見狀正要爆發,卻見身邊的武將像似終于松了口氣,魚貫撤回本隊。
那個擼了殷姑娘袖子的大老粗忽然靦腆地對著前者一揖,道了聲抱歉,也未敢將那袖子擼順,生怕再唐突了佳人。
殷色可只能含著淚,自己整理了一下上裝。
“稟將軍,左臂并未發現傷口。
該女身高五尺盈半,應該并非兇手。”
慶云忙將殷姑娘拉了回來,護在身后。
暅之聽得那些軍爺的對話,猛然想起小龍王離寺的時候隱約提起高貴妃共縣遇刺的事情,看這架勢,兇手是向著這里來了?
于是他小聲的將自己的猜測說與眾人,殷色可這才明白為什么唯獨自己受了委屈,暗自嘆了聲晦氣。
“還有你!”
那負責登記的武官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指了指慶云,
“就剩你了!”
慶云心念一動,他在南朝典籍官處備案義興郡人。
可義興是南朝區劃,此時可能會惹麻煩,于是便大筆一揮,便署下當年齊國王族龍興地——瑯琊。
那武官登記完畢,便示意他們去茶樓暫坐,在關牒辦下來之前不可隨意走動,也不可和其他閑雜人等交流私語。
對這些官員來說,查詢行刺貴妃的兇手下落固然是當下要務,
但排查洛東閑雜人等,為魏王進駐虎牢創造一個良好治安環境,更是重中之重。
當年慶易寒刺駕,重傷小龍王,劍指幼帝,震驚朝野,魏人至今記憶猶新。
此番魏王以身犯險,絕不可以出半分紕漏。
因此才設有臨時辦理關牒的服務站,嚴禁流竄,言語交流,防止歹人合謀。
慶云等人執有小龍王的腰牌,這些大頭兵也不敢怠慢,將他們請進了茶樓二樓雅間。
雖然門口也有甲士守衛,但比起樓下嘈雜的大廳,確實清凈了許多。
慶云打眼望下一看,嘿,熟人還真不少。
綦毋使團,佛賢大師,還有客居蘭若的楊紹先都被分別安置在樓下。
他們彼此間都被甲士分割開來,禁止交流,慶云也自然沒機會下去搭訕,只能悻悻坐回自己的包間。
這茶館雖然臨時被軍方征用,可是該有的服務卻也一樣沒少,不時有小兒跑來詢問是否需要小食茶水,一定價位內免單,由軍方付費。
慶云他們坐了雅間,標準自然也高些,兩位女孩點了許多干果,面點,居然仍合標準,那她們自然也就卻之不恭了。
北魏沒有新鮮綠茶,泡茶用的都是蜀地茶餅,在包間里也是滿滿放了一盤,任這幾位小爺取用。